江巖拔腿就跑,當他氣喘籲籲跑到家門口時,門虛掩著,他摸出腰間的手槍,對著門裡,推開了門。
他迅速查了遍房間,空無一人,有細微被翻動過的痕跡,要不是他有經驗,可能都看不出那些變動。
門口的地上灑著餐盒,應該是柯璃月帶來的。
他跑過來最多三分鐘,房子在四樓,只有樓梯,小區兩道門,他從近的一側門過來,綠化擋不住人,越過兩排樓就可以看到他住的這棟,時間上來不及完全撤離,那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藏在四層以上。
思索之間他已經拿著槍悄聲出門,警惕地檢視樓上情況。
此時五樓樓道外的窗戶簷上,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拖著一昏迷的女人,他按著手機正迅速編輯著訊息。
“喂,你在哪裡幹嘛呢!多危險咯!”一大媽喊道。
江巖聞聲趴到窗戶邊,男人見行蹤暴露竟拖著女人從窗沿跳了下來,正好三樓的空調機借力,轉眼就跳到了地面。
大媽被嚇到小碎步躲開了。
江巖迅速翻窗跳下來,與此同時一輛黑色麵包車駛來,男人鑽了進去。
“媽的多少人給你收尾。”開車的人罵道。
江巖追了上去。
轉彎處一輛悄然停著的車突然啟動,撞向江巖。
大媽邊跑邊翻出手機,“喂110嘛,我剛看著一男一女被面包車拖走了,我們小區在……”
差不多花了一個多月時間,秋原的傷才痊癒,她知道自己沒幸運,這次周星耀只讓手下把她打殘以示警告,下次被他抓到可能真就見閻王去了。
拖著孱弱的軀體,秋原去附近的超市囤些吃的,上次出門還是半個月前,當時還是出租屋裡什麼都沒了不得已才出來。這次出門身上的傷差不多好了,身子骨長時間悶房間裡可能也有些發癢難耐,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走走。
工作日傍晚時間,超市人不多也沒那麼少,慢悠悠挑選了些“囤貨”,排在結賬隊伍中,付了錢提著一大袋子滿載而歸。
出來時天已昏沉,她還在仔細捉摸先吃什麼好呢,遠處的尖叫聲並未引起她的注意,一女人撞到了她,連抱歉都沒顧上說匆忙跑了,她抬頭這才發現次街口一男人在毆打一女人和一小女孩,可能因為他手裡有刀體格又太過兇悍,沒人敢上去阻攔。
她遇到過這樣的事,在橘子酒吧附近,二十多歲的男人毆打一女孩,嘴裡罵著粗俗的髒話,因為喜歡女孩又追求未果,痛恨她經常來酒吧玩,遂出手傷人。
當時夏天,女孩身上深深淺淺被劃的刀口觸目驚心,哭得撕心裂肺。秋原正往酒吧走,聽聞聲響沖了過去,開始幾下秋原倒也躲了過去,但男人早無理智使出全身氣力,秋原也有些招架不住讓女孩趕緊跑,可女孩嚇得動不了。
在秋原分神中男人失了智反手揮刀,刀刃劃過她脖子,她甚至能清楚感覺到自己面板被劃開氣管暴露在外,但也可能那一瞬間的感觸也可能只是她的臆想。
秋原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的感覺,一瞬間全身冰涼,呼吸心跳全部止住,真真切切的死亡的恐懼淹沒了她。
好在酒吧的人及時趕來,她脖子上的傷口也並不致命。
此時的她又回想起那時候的感覺,好像已經有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斷了,血就噴湧而出。手心滿是冷汗,腳也灌了鉛,她眼睜睜看著男人的刀捅向女人。母親帶著孩子,蹣跚的老年人,從她身旁像幻燈片一般跑過,她突然感覺一陣惡心,是真正從胃裡翻出來的酸,她太害怕了,要是能選擇一種死法她絕對不想是被人割喉。
“你不去救她嗎?”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她怔怔地回頭,淚流滿面,“我怕啊,我真的害怕。”
“那你就逃。”
她盡力忍住哭腔,“我怕後悔啊,要是我本來能救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