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藍又是別扭地憋出一個“嗯”字,秋原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我裡面穿得厚,前面再走一段路就到我住的地了。”
到了住的地方,秋原燒了熱水,給她倒了一杯讓她暖手。
“沒有暖氣?你住著不冷嗎?”
秋原席地而坐,抱著一個長枕頭放在膝蓋上,搖著頭說:“沒那麼冷,熬一熬冬天就過去了。”
姜海藍喝了口水,但水燙得顯然超乎她的預估,秋原忙倒了杯冷水,她喝下去一大口,這才好受一點。
“你不上課了嗎?”
“期末了好多課停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住?”
“一個警察說的,我去警察局了,去了好幾次才讓我見著一個。”
秋原並不知她說的是江巖,還是喬警官。
“那個警察嘴挺臭的,不過看著官挺大,反正就是他給我說了你住這兒。”
這下秋原可以判斷出她說的就是江巖了。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姜海藍四下環顧著房間,這點讓秋原不太舒服,“我想問你些關於我爸的事,今天他生日。”
說完,她定下目光微笑著看她。
“今天你爸爸生日啊。”
“對,一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元旦了。”
“你想問我什麼?”
“你一個人嗎?你家裡人呢?”姜海藍也是個隨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人。
此刻的姜海藍突然讓她想起了沈榕,耐著性子說:“我一個人,以前的家回不去了,沒有家。”
出乎她意料的是,姜海藍對她這句話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或是憐憫,甚至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
“我爸給我留下什麼東西了?”
秋原對這句話很是不解,“什麼意思?東西應該是在你媽媽那裡。”
她吹了吹杯子裡的水,小抿了一口,許是故意的,咽得很大聲,“她不會給我的。那個警察讓我找你。”
秋原更不明白了,為何江巖不直接跟她說,反而找上了她,“一件裙子,公主裙?粉色的,很好看。”
過了好久,她才聽得姜海藍“哦”了一聲。
“他出來後,過得很慘吧?”這句話說得很慢,一字一句。
“可以這麼說,後來工地上的人知道了當年的事,對他態度很差。他身體好像也不太好,我見過他幾次去藥店。”
兩人就這麼不冷不淡地一句一句接下去,直到杯裡的水涼了,姜海藍還不自知地捧在手心裡。
“我去趟廁所。”秋原起身去了廁所,姜海藍一個人坐著愣神。
重重地敲門聲把姜海藍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險些掉在地上,她把杯子放在小桌上,起身去開門。
“誰在敲門?”秋原從廁所的同時,姜海藍已經開啟了門,沈母擠了進來,瞅準秋原就是一通說教。
“你這孩子,跟酒吧竄通好了不讓我進是吧,行別以為我找不著你住哪兒,有錢自己住沒錢你給你爹孃一分是吧?這正好你朋友在是吧,我就讓你朋友看看你是個多冷血的人,自己爹孃的死活都不顧,”
“這位大媽?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我知道的她都不是個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