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哭的愈加傷心,她紅著眼睛,看著鄧綏柔聲勸道:“娘娘,皇子已經沒了,我們萬萬要保重身體啊!”
容若話音剛落,鄧綏便呆住了,雙目無神,只是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落在了枕邊,蘊開一抹痕跡。
看著鄧綏這個樣子,容若接過香菱手裡的湯藥,倚在床邊。拿著銀勺,一勺一勺的往她嘴裡送。
好不容易喂完湯藥後,鄧綏臉上又出現了痛楚。
“滑胎必受骨肉分離之痛,我這裡開了些鎮痛的方子,但是都是治標不治本,一切都要靠娘娘自己熬過去了。”楊太醫搖了搖頭,無奈的道。
容若點了點頭,急忙放下簾子,再次掀開被子,剛剛新換的衣物再次被血染紅。
鄧綏緊緊握著容若的手,疼的大汗淋漓。額頭的青筋凸起,就連眼眶都布著死死血紅。
“啊!”鄧綏忍不住的悶哼。
“主子,您一定要撐過去啊!”容若握著鄧綏的手,心如刀絞。
就在這個時候,皇後領著一大群人,烏泱泱的趕到了鳳陽殿,一同前來的還有蕭美人和祺良娣。
皇後前腳剛到,酈昭儀和慕貴人也聞聲趕到了。
“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皇後剛剛進屋,就對著楊太醫急喝道。
看著皇後發話,楊太醫急忙上前行禮:“回稟皇後娘娘,婉儀娘娘如今的情形怕是不好。”
“你好大的膽子!”聞言,皇後赫然拍了拍身邊的桌子,大聲呵斥。
見狀,楊太醫雙腿一軟,急忙跪下了地上,將頭埋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上和本宮信任你,所以才將鄧婉儀腹中的胎兒交由你照拂,你這個庸醫,居然有違皇上和本宮的信任,該當何罪?”皇後厲聲訓斥道。
楊太醫跪在地上,百口莫辯,也不敢多言。
倒是坐在皇後身邊的酈昭儀,看著眼前的情形,冷哼一聲,淡淡道:“如今這個情形,皇後娘娘不應該先問問鄧婉儀的情形嗎?怎的還有空在這裡斥責太醫?”
“啊……啊!”這時候,簾子後面傳來鄧綏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皇後眉頭緊蹙,忙起身,掀開簾子親自走了進去。
“鄧婉儀怎麼樣了?”皇後瞧著床上的鄧綏,急忙詢問道。
容若趕緊應道:“我家娘娘剛剛服下湯藥,這會兒怕是苦不堪言。”
聞言,皇後臉色暗沉,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看見褲子和床單上的那一抹殷紅,嘆息一聲,將被子重新給鄧綏蓋好。
皇後走了出去,蕭美人急忙迎了上去,卻看見皇後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
屆時,眾人皆是一驚,酈昭儀與慕貴人微微對視一眼,隨後便望向簾子後面。
“怎麼樣了?”這時候,皇上劉肇帶著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前腳剛邁進殿裡,便忍不住的問道。
眾人一見劉肇,皆是附身行禮,顧不得旁人,劉肇走到皇後跟前。
皇後輕輕搖了搖頭,他整個人一愣,臉上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