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角的那幾株梨樹也花開枝頭,梨花潔白無暇,白中一絲絲黃蕊,清風徐來,花瓣隨風飄逸,空氣中夾雜著淡淡花香。
三月裡,陽光正好微風也沒了寒意,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享受著如今閑暇的春光,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瑣窗春暮,滿地梨花香。君不歸來晴又去,紅淚散沾金縷。夢魂飛斷煙波,傷心不奈春何!空把金針獨坐,鴛鴦愁繡雙窠。”鄧綏倚在劉肇懷裡,望著那滿地梨花,不由得有些哀怨。
劉肇淡然一笑,指尖挑起她的一縷秀發在手中把玩。
“阿綏此詩做的頗有一番愁緒。”劉肇溫柔的看著她。
鄧綏嘴角微揚,淡笑道:“臣妾只是望著那滿地殘花,心有所感罷了。”
聞言,他大手一揮將懷裡的人兒樓的更緊了。
“阿綏放心,朕定不會叫你紅淚散沾金縷的。”他言語堅定,信誓旦旦。
看著他一臉堅定的模樣,鄧綏不由得心裡一股暖流悄然劃過。
身為一個女子,得夫如此,她還有何不滿的呢?他身為帝王家,能對自己真心一二,已然是難得的。
雖然在這深宮中有他的疼愛,可是卻是遠離他鄉,一想到這裡,鄧綏不免又想起了府中的母親。
看著如今冬去春來,滿院子花開花落,卻也不知道南陽的梨花是否和宮裡一樣開的嬌豔欲滴。
母親平生最愛的便是梨花,她總說梨花潔白無暇,清塵脫俗,淡淡的花香香甜卻不濃鬱,可與那青蓮相較。
想著這些,鄧綏眼眶不由的有些濕潤,微微嘆息出聲。
“阿綏為何婉嘆?”劉肇撫摸著她的秀發,柔情似水。
“沒什麼,只是看著如今春色撩人,卻想起了南陽的雙親。”鄧綏有些哀怨,一時忍不住思念鼻尖一酸。
她眼眶紅潤,晶瑩的淚珠染濕了睫毛,低頭不語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
“你入宮已有大半年,想家也是常事。如今你懷有身孕,按照規矩,可召鄧老夫人入宮探你!”劉肇溫柔的握著她的手。
聞言,鄧綏不由得大喜,轉身望著他驚喜道:“真的可以嗎?”
“傻丫頭,當然可以。”劉肇含笑的點了點頭。
鄧綏一時喜不自勝,但是轉眼一想,南陽到皇城一路路途遙遠,母親又年邁,怕是路途遙遠,必要受車馬辛勞。
似乎洞察到了她的顧及,劉肇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明日朕就傳旨下去,命你兄長一路護送鄧老夫人入宮,這樣你也可安心些!”
“如此便謝過皇上!”說著鄧綏連忙欲起身謝恩,卻被他一把攔住。
又和劉肇膩了一會兒,他便說去瞧瞧瑾昭儀。
“瑾昭儀?可是陪著太後居住在未央宮的那位?”鄧綏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肇點了點,負手而立:“沒錯!這些年她常伴太後青燈古佛,也是苦了她了。此次回宮太後也憐惜她,特意將她留在了宮中。”
“臣妾瞧著那瑾姐姐也是溫婉賢淑,風姿綽約,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佳人。”鄧綏臉頰帶著笑意,打趣似的說道。
那日在太後宮中一見,鄧綏也被她驚到了。論姿色論容貌,她可以說和酈昭儀不相上下,而且眉宇間的氣質更是讓人難以自持。
只是不想為何她身為昭儀,身份尊貴,不願住在宮中,放著錦衣玉食反倒願意陪著太後長居寺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