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鄧綏不由的微微傷感,今日若是換了自己,他會不會憐惜,留些曾經的情面。
還是,會和現在這般,毫不留情。
想著這些,鄧綏又不由得晃了晃腦袋,暗笑自己多想,她不是愚蠢可笑的江美人,也不會是任人把玩的棋子。
“皇上,聽說給江美人會診的是楊太醫,楊太醫可是千金一科的聖手,豈能連真孕假孕都診斷不出!”這時候,一旁的蕭美人走上前,徐徐說道。
劉肇只是微微撇了撇她,隨後眼裡露出殺意。
見狀,蕭美人立即幸災樂禍,想要就此把慕貴人也一併拖下水。
“皇上,江美人素日裡和慕貴人走的最近,而且這楊太醫和慕貴人可是同鄉!”蕭美人繼續鶯鶯說道。
聞言劉肇原本平緩一些的臉龐立刻又泠然,他轉身看了看慕貴人,隨即只是淡淡一撇酈昭儀。
“蕭美人說話可要有憑有據,我素日和她走的近只不過是因為志趣相投,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知道她居然如此心懷叵測?再則我和楊太醫雖然是同鄉,和素日並無任何交集,他何時與江美人私相授受豈是我能隨意左右的!”慕貴人也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夠了!”劉肇陰沉著臉色,怒喝道。
他這一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殿裡的人包括皇後在內皆是跪了下來,求他息怒。
“皇上!氣大傷身,當心身體才是。”這時候皇後方才緩緩勸道。
見此,劉肇這才微微收了怒火。
“此事就此作罷,他人休的多言。太醫令楊林欺君罔上,罪不可赦。為醫者不固守醫德,此乃罪加一等,特命慎刑司將他綁了,斬立決!”劉肇面無表情,冷聲說道。
見此蕭美人也不再多言,雖然心裡不由得有失落,不過礙於皇上也只得隱忍。
江美人一案就此已經成了定局,江美人罪有應得被囚禁冷宮,就連太醫令楊林也被捉拿歸案,處以極刑。
此案一定,酈昭儀失去了江美人這個左膀右臂,倒是大大打擊了她的勢力。可是,酈昭儀又豈會坐以待斃。
金華殿裡,酈昭儀坐在高位上,殿裡還留有一個慕貴人。
“啟稟昭儀娘娘,祺良娣……祺良娣說今日皇子身體有些不適,她要留守照看,不得空過來!”這時候酈昭儀宮中的一個內侍匆匆走進來,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酈昭儀大怒,她隨手就拿起岸上的茶盞,怒手向那名內侍砸去。茶盞不偏不倚剛好打在內侍的額頭上,頓時他的額頭就溢位了鮮血,滾燙的茶湯濺在他身上,疼的他不斷抽搐。
不過他依舊恭敬的跪在地上,咬著嘴唇努力壓制著自己,不然自己發出慘叫聲。
一旁的慕貴人看了,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她立馬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好一個祺良娣,莫非是看著本宮如今失勢,她也學著那群賤婢學會攀高踩低了,如今我這金華殿的門檻她竟然不屑踏足。”酈昭儀怒氣沖沖。
一旁跪在地上的慕貴人見狀,忙火上澆油道:“昭儀娘娘息怒,依臣妾看那祺良娣怕是早有反心。昭儀娘娘好好想一想,江美人一事當真和她祺良娣脫得了幹系?昨日可是她請大家去賞蘭,不然江美人豈會出事。”
慕貴人言辭昭昭,酈昭儀聞言也滿臉的疑惑。
“江美人摔倒之事可有眉目了?”高堂之上,酈昭儀神色陰沉道。
慕貴人點了點頭,忙記著回道:“臣妾命人悄悄去長秋宮問過江美人了,她說當日是踩到了貌似珠絡的東西,這才滑倒。”
“珠絡?怎麼會突然出現珠絡?”酈昭儀蹙眉,低聲問道。
“娘娘且看這是何物!”說著慕貴人緩緩起身,走到酈昭儀跟前,張開了玉指。
赫然她的掌見便躺著一顆白色的如黃豆大小的明珠,璀璨奪目。
“這是昨日在鈎戈殿中,臣妾親眼看見從韓良娣身上掉下,蹭人不注意在韓良娣腳邊撿到的。”慕貴人低聲緩緩說道。
酈昭儀瞳孔一縮,看著慕貴人掌間的那顆明珠,當下眼底殺意四起。
“昭儀娘娘,韓良娣可是和祺良娣一樣,同為鈎戈殿裡的人。莫不是她們兩聯手想要陷害昭儀娘娘也未嘗可知啊!”
看著酈昭儀眼底的怒意,慕貴人繼續說道。
聞言,酈昭儀更是勃然大怒。
“韓良娣,祺良娣!沒想到本宮居然引狼入室,養了一屋子的白眼狼。”酈昭儀拍了拍桌子,一臉憤怒。
“可不是嘛?那祺良娣也跟著娘娘身邊好幾年了,要是沒有娘娘怎會有她今日的地位,沒想到她居然恩將仇報,當真是狼心狗肺。”一旁的慕貴人依在一旁添油加醋。
她和祺良娣同樣跟著酈昭儀,可是祺良娣聰慧伶俐,為酈昭儀出謀劃策,不僅誕下皇子,而且位份更在她之上,她又豈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