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鄧綏微微屈膝,隨後走到暖榻上坐了下來。
夏姝瑗見鄧綏沒有搭理她,微微有些遲疑,她咬著嘴唇,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坐到了她身邊。
“鄧婉儀,你可算是來了,本宮候你多時了!”皇後倚在暖榻上,看著鄧綏笑意盈盈。
鄧綏假意頷首,微微抬眼看了看皇後,只見她一襲鳳袍,尊貴無比。倚在暖榻上慵懶之中帶著一股子華貴。
“不知皇後娘娘喚臣妾前來所謂何事?”鄧綏看了看皇後,佯裝不知。
她哪裡是不知,她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看如今的形式,怕是夏姝瑗早早的就被著她投靠了皇後。既然夏姝瑗將韓良娣收買內侍的事情告知了她,那麼皇後娘娘又豈會不知?
“韓良娣往江美人的園子裡遞了一包歸尾,你不是不知道吧!”皇後端起茶盞,輕笑著問道。
鄧綏心中瞭然,只是抬頭一看身旁的夏姝瑗,她目光閃躲。
“臣妾知曉!”鄧綏點頭。
如今已經木已成舟,她自是不必再有所隱瞞。
皇後微微點頭,淡淡道:“明人不說暗話,這都幾日過去了,江美人肚裡的孩子卻沒有絲毫動靜,鄧婉儀就不覺得奇怪嗎?”
“韓良娣既然有心害她,又豈不佈置周詳,而那歸尾的藥性何其厲害,江美人處卻遲遲不為所動。”鄧綏點頭,繼續道:“既然藥已經放了,那麼無非就只有兩種情況。”
鄧綏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殿裡的夏姝瑗和蕭美人。
蕭美人聞言,立馬接嘴道:“無非是韓良娣收買的宮人下手不成,被發現了,所以才遲遲沒有動靜。”
聽見蕭美人這話,鄧綏微微搖了搖頭。然而皇後只是品著茶,一言不發。
“這種不無可能,可是依照江美人的性子,若是發現有人毒害自己,那麼勢必會想方設法揪出幕後兇手,交給酈昭儀為她做主。按照酈昭儀一貫狠辣手段,韓良娣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胡作非為,壞她好事,那麼她又豈會輕易放過她?”鄧綏只是低眉緩緩說道。
皇後假意飲茶,看著鄧綏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由得一驚。心思如此縝密,怕是常人所不能及。
“那為什麼江美人一直都是平安無事呢?”蕭美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鄧綏只是抬了抬眼看著皇後,並沒有及時開口。
皇後輕輕放下茶盞,微微抬眼。頭上的鳳冠明珠閃爍,耀眼奪目。
“因為江美人是假孕!”短短的幾個字,足以驚到眾人。
然而皇後卻氣若幽蘭,毫無波瀾的說出口。
“我說的對嗎?鄧婉儀?”言罷,皇後不顧一旁已經驚呆了的簫美人和夏姝瑗,轉身看著鄧綏。
鄧綏看著高位上的皇後,她儼然自若,臉上沒有絲毫波瀾,鄧綏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即使鄧綏也早早的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可是卻沒有辦法想皇後一樣依然自若的說出口。
畢竟妃子假孕,是欺君之罪,小則釋奪封號,幽靜終身,大則當場杖斃更甚者株連九族。
對於皇後的問話,鄧綏又不好不答。畢竟如今既然已經接受了皇後的橄欖枝,那麼就應該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