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肇也是眼疾手快的將鄧綏護在了懷裡,生怕她再次受到傷害。
然而他這一下意識的動作,皇後看在眼裡,心中未免頓生悽涼之意。她與鄧綏同時站在皇上身側,而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卻只伸手將那個女人護在懷中,絲毫不顧及她的安慰。
她是皇後,身為國母後宮之主,亦是他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從章城門抬進來的正室,他竟然如此不顧及她。
皇後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一切都埋藏在了心底。她是皇後,不能失儀,當皇後就應該在任何時候做該做的事情。
“來人!將這只貓捉下去,當心它再傷人。”皇後轉身對著那群護衛吩咐道。
“喏!”
瞧著被護衛捉走的貓,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酈昭儀眼神一直都停在鄧綏身上,看著劉肇對她如此愛護,不免對她的恨意更深。還記得她初次入宮的時候,皇上也是這般愛護她,可如今卻也是時過境遷。
“好了,既然事已至此,都退下吧!”劉肇瞧著鄧綏無礙後,這才對著眾人揮手道。
言罷,他便擁著鄧綏往殿裡走出。酈昭儀見著陣勢哪裡甘心,皇上今天晚上明明是要留宿在她金華殿的。
“皇上!”酈昭儀不由得失儀喊出了聲。
劉肇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淡淡道:“何事?”
酈昭儀有些愣了,隨後她慌忙說道:“皇上,在臣妾家鄉都傳聞野裡屋中進貓都是極其不好的兆頭。貓,妖孽也!更何況這畜生還傷人了,更是不祥之兆。皇上還是回臣妾那吧!以免沾上了這晦氣。”
“是呀!臣妾家鄉也傳聞雞到窮,狗到富,野貓來了亡人哭。這都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民謠了,鬼魅之事不可不信,皇上還是保重龍體才是啊!”這時候酈昭儀身後的慕貴人也站了出來,輕聲說道。
明眼人都知道,這酈昭儀是心有不甘這鄧貴人搶了她的恩澤,這才蓄意想要挽留皇上。皇後立在一旁,將著一切都看得清明,卻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並沒有發話。
劉肇看了看鄧綏手腕上的痕跡,隨後淡淡道“都是些坊間傳聞,不可全信。再者那畜生已經被抓住了,想來沒事!況且鄧貴人今夜受了驚嚇,朕留下也放心些!”
說著,劉肇擁著鄧綏,轉身便向殿裡走去。
“皇上!”酈昭儀蹙眉嬌喊道。
劉肇並沒有在理會她,只是頭也不會的走進殿裡。
瞧著這一幕,皇後冷笑了聲,隨後嚴肅對著一眾妃嬪道:“時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隨後,她便領著一眾宮人率先離開了黎嵐殿。蕭美人跟了上去,只是她走到酈昭儀身邊的時候不由的停下腳步,捂嘴笑了笑,眼中滿是嘲諷。
瞧著跟了上來的蕭美人,皇後停住了腳步。
“我與蕭美人還有些話要說,你們退開!”皇後對著身後一眾宮人喝道。
“喏!”宮人們一邊應著,一邊退的十丈開外的地方。
瞧著四下無人,蕭美人這才壓低了聲音:“皇後娘娘可覺得今日之事頗有些古怪?”
蕭美人知道鄧綏素日裡為人穩重,底下的人也絕不會如此輕浮,所以今夜之事,儼然有貓膩。
“你覺得古怪?那酈昭儀又豈會看不出呢?”皇後笑了笑,隨口說道:“這古不古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對此事深信不疑。”
“臣妾思來想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鄧貴人鬧出如此大陣仗,究竟意欲何為呢?”蕭美人低聲問道。
皇後望著黎嵐殿方向,冷笑一聲,緩緩道:“究竟意欲何為,豈不是明瞭的擺在了眼前,你且看看今晚皇上陪著的誰?”
經皇後如此一說,蕭美人恍然大悟:“娘娘是說今晚她自導自演的這一出全然是為了和酈昭儀爭寵?”
皇後並沒有明確的回答她,只是眼中流光溢彩,嘴角不住的上揚:“等著吧,這後宮中怕是不久就要掀浪了!”
黎嵐殿中,太醫令給鄧綏處理完傷口,隨後給她把了脈。
突然,他臉色一沉,意示鄧綏張開嘴,看了看她的舌苔,然而他的表情更加沉重。
“怎麼?莫不是受到了驚嚇!”望著太醫令突發的臉色沉重,劉肇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這……!”
“別給朕吞吞吐吐的,究竟何故?”瞧著太醫令欲言又止的模樣,劉肇揮著衣袖不耐煩的喝道。
聞言,太醫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最後結結巴巴道:“啟稟皇上,鄧貴人這不是受了驚嚇,而是中毒了!”
“中毒了!”鄧綏也是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