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來鈎戈殿了!”那貼身宮女站在那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祺良娣手上一頓,立馬站了起來。
“什麼?皇上來了,他怎麼突然想起我這鈎戈殿來了。清華,趕緊把這山核桃拿下去,替我更衣。”說著祺良娣有些慌亂的把手裡的核桃遞給她的貼身宮女清華。
“清華,你看我今天這衣服是不是穿得素淨了些,啊?”她打量著自己的裙裾又摸了摸自己的發飾急忙問道。
祺良娣不得寵,能為皇上誕下一子以是大幸。算算日子皇上已經有半年多沒來她這鈎戈殿了吧。
看著祺良娣一臉歡喜的樣子,宮女清華淚眼朦朧,她跪倒在地上拉著祺良娣的裙裾哭著說道:“主子,皇上是來了鈎戈殿,可是他進了西殿韓良娣那處。”
清華剛剛說完,祺良娣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她一連後退了幾步。
“去了韓良娣處,也是,新人美如玉,哪裡還會往我這邊走。”祺良娣有些蹣跚的坐到了榻上。
哀莫大於心死,她拿起籃子裡的核桃繼續剝殼,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悄無聲息的滑落。
她難過,一旁的宮女清華也跟著她難過。
“主子,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您畢竟為他生下皇子,再怎麼說他也應該過來看看你才對呀!”清華跪在地上,趴在祺良娣的腿邊,哭著說道。
祺良娣淡淡一笑,分外悽涼。
“自古帝王多薄倖,自從我生下平兒,三年了他又來看過我幾次?”祺良娣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
祺良娣出身卑微,入宮以後全靠酈昭儀庇護才有幸誕下皇子。可是祺良娣並不得聖寵,就連皇子平兒也不討皇上喜歡。
都說後宮裡母憑子貴,卻也不知道同時子憑母貴一說。
祺良娣雖得酈昭儀庇護,平日裡對於酈昭儀她也敬愛有加。可是自從她産下皇子後,酈昭儀對她的親切也不勝從前。
祺良娣心裡苦楚,她一邊剝著核桃,一邊哽咽。眼看著核桃殼劃破了她的手指,她也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手上的疼痛遠比上心裡的苦楚。
“主子,別剝了吧,您手都受傷了。”一旁的宮女清華看了,連忙跪著上前哭著說道。
祺良娣摸了摸清華的腦袋,緩緩說道:“沒事兒,聽宮裡的老人說這山核桃吃多了益智,我剝了些碾碎後給平兒做核桃酥。”
“主子,你讓我來吧,華兒幫你剝!”看著祺良娣劃破的指尖還在滴血,清華哀求道。
“平兒的事我向來親力親為,不喜假手他人。我就這麼一個孩兒,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一個依靠啊!我只盼我的平兒能平安長大,日後能讓我有所依靠。”說著祺良娣的眼淚忍不住的滾落。
這一夜,鈎戈殿明麗悽清分兩際,有人得意有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