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宮女心思倒也剔透,瞧瞧一邊的內侍,走上前對著鄧綏說道:“貴人有所不知,我是金華殿的,昭儀娘娘特意命女婢給貴人送了些東西過來,說是貴人初入宮中,多有不便,娘娘自應照顧一二。”
“如此便多謝昭儀娘娘了!姑姑辛苦了,容若領二位進去喝杯茶水!”鄧綏淡淡的說道,她一臉平靜看不出此刻的情緒。
誰知那位宮女笑著回道:“多謝貴人美意,奴婢還要去鈎戈殿給新晉的韓良娣送東西,不便多叨擾貴人。”
“如此姑姑便慢走!”鄧綏點了點頭,謙和的說道。
待到酈昭儀宮裡的人走後,那位內侍才走上來。
他身後跟著幾位宮女,手裡拿著些許東西。
“參見貴人!奴才是皇後宮裡的。皇後聽聞貴人也是南陽新野人氏,所以特意讓奴才送了些家鄉的點心以及故鄉的盆景,以解貴人的思鄉之情。”那位內侍指了指他身後,恭敬的說道。
鄧綏隨之望去,果然都是一些家鄉的小吃點心,還有家鄉開得正豔的木槿和木芙蓉。
鄧綏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娘娘厚愛,綏兒心存感激!”
“貴人客氣了,如此奴才便回宮複命了。”
容若送走了皇後宮裡的人,折回園中,瞧見鄧綏站在那裡打量著那些東西。
“昭儀娘娘送來的都是些珠寶布帛,皇後娘娘送的雖然不比昭儀娘娘貴重,但倒是有心了。”容若輕聲說道。
鄧綏緩了緩神,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吩咐道:“容若姑姑你讓人把這些東西都登記過後再搬進去吧!”
“喏!”
回到殿裡,鄧綏坐下閉上眼睛,思量著這一日所發生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皇後和昭儀所謂何意,可是是福不是禍,暫時恐怕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是夜,晚風吹動著樹葉欶欶作響,夜空中只有半輪殘月和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的散發著光芒,零星的分佈著。整個夜空猶如一個墨盤,空中有淡淡的雲,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一抹迷濛。
建章宮裡此刻依舊燈火輝煌,猶如白晝。
漢和帝劉肇此刻正坐在案邊批閱奏摺,他整個人都慵懶的倚在龍椅上,卻依舊是那樣高貴。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與身俱來的華貴氣質。他五官分明又精緻,幽暗而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羈。
這時候,一個內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啟稟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劉肇放下了手裡的奏摺,輕輕的揉了揉額頭,略帶一絲疲憊。
“讓她進來吧!”良久他才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