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英俊的臉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猶如精心雕琢過一般。劍眉星目,性感的薄唇,一雙深邃猶如深潭的墨色眸子,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舉手投足間俱是與生俱來的高貴,他坐在龍椅上,自然而然的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不怒自威。
這就是大漢的第四代君主,漢和帝,劉肇,那一年他二十三歲。
鄧綏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剛好對上了他的那一雙墨眸。她身子微微一愣,立馬低下了頭。
她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觸犯皇家威嚴,此乃大罪。
“三品護羌校尉鄧訓之女,鄧綏!”終於,司禮內監點到了她的名字。
鄧綏硬著頭皮向前走了一步,欠著身子盈盈一拜,低著頭說道:“臣女鄧綏參加皇上太後,願皇上萬福永駐,太後長樂無極。”
“鄧綏?你且上前兩步!”這時候,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突然發話了。
鄧綏身形一頓,她心中忐忑不安,莫不是因為剛剛自己冒犯天威,皇上要治罪於她?
可是即是聖旨又不能抗旨不尊,她只得緩緩的向前挪了幾步。
“鄧綏?樂只君子,福履綏之。綏,安也!取之祥樂安康之意,倒是個好名字。你且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後含笑著說道。
鄧綏雖然緊張,可是聽見太後吩咐,倒也顯得落落大方,她微微抬起了頭。
龍椅上的皇帝只是略微瞧了一眼,沒有再說些什麼。
“到也是一個絕色佳人,早就聽聞鄧家有女六歲可讀《史書》,十二歲通《詩經》《論語》可謂一代才女。”太後繞有興致的打量著她繼續說道:“那麼今日哀家想出題考考你,你且聽好了。”
“臣女銘聽太後盛言。”鄧綏低頭溫婉答道。
太後細細思量著,突然指著角落裡那株秋海棠說道:“哀家瞧著那株秋海棠開的不俗,不如你就以這秋海棠現場作詩一首吧!”
“諾!”鄧綏恭敬的回道。
她看著那株秋海棠,思慮著。自從她六歲那年便會作詩,而且所作詩句每每得到祖父的諸多贊賞。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她就早已成竹在胸,朱唇微啟,緩緩念道:“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染海棠。開到荼縻花事了,絲絲夭棘出莓牆。栽植恩深雨露同,一叢淺淡一叢濃。平生不借春光力,幾度開來鬥晚風?”
“好!好一句平生不借春光力,幾度開來鬥晚風!真是好詩,不愧是鄧太傅鄧禹的親孫女,倒是繼承了鄧太傅的才情。”太後點頭贊賞道。她眼睛裡難以隱藏的光芒,似乎不曾想過鄧綏有如此才華。
這時候,做在龍椅上的男人再次抬起頭打量著她,眼睛裡也竟是驚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