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巧地轉移了話題:“不用擔心我啦,我有辦法解決的。周爺爺,不去看看你的素冠荷鼎嗎?”
周老爺子猜到池晚這麼說是不想麻煩自己,輕嘆了口氣,又恨鐵不成鋼地瞟了周懷瑾一眼,這才點點頭道:“去去去,一週沒見著我的蘭花,還怪想它的。”
周懷瑾莫名奇妙被老爺子眼風掃到,也沒辦法辯解,只能乖乖跟在池晚身後走進了她的養花房。
這是之前黎星野擴建房子的時候,池晚特意囑咐留出的空屋,專門用來放蘭花——就算有黎星野的異能在,不會讓花兒出事,那也不能隨意把素冠鼎荷放外邊的地上吧。
被周老爺子看到,那多摧毀信任感啊。
那盆鬱郁蔥蔥的金絲馬尾素自然也搬了進去。
雖然整個房間裡只放了兩盆花,但對痴迷蘭花的周老爺子來說,光是看到素冠荷鼎就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繞著花兒轉悠了好幾圈,仔細看過每一片葉子,又陶醉地打量著精緻的花瓣,一邊贊嘆一邊從各個角度把花兒拍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直起腰。
他搖頭感嘆道:“我老頭子雖然喜歡蘭花,但在養花兒一道上的確沒什麼天賦。當初接手朋友這株素冠荷鼎,也是機緣巧合,沒想到差點被毀在我手裡。晚晚,你真是幫了爺爺的大忙啊。”
周懷瑾在一邊聽著,好險忍住了沒拆自家爺爺的臺。
他看著情真意切的周老爺子,欲言又止:你那是一句沒天賦可以概括的嗎?周老爺子那簡直是命中和蘭花犯沖。
在別人那兒養得好好的蘭花,一搬回家,總會因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出現意外。
以至於後來老爺子不敢親自照料蘭花,把一切交給了對各種植物更加了解的大孫子。
哪怕周懷瑾再三解釋,自己學的是農學,和養蘭花兒不沾邊,但老爺子壓根不聽啊。不僅交給他,養不好了還要罵他,不然周懷瑾也不會拿池晚當救命稻草看。
若是池晚知道周老爺子這養花如殺花的命格,說不得還能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欣賞完了素冠荷鼎,周老爺子也絲毫沒因為金絲馬尾素的價格沒那麼高而不屑,反而更為嘆服:“這金絲馬尾素能養成這樣,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吧?我見過許多養蘭的人,功利心重,只覺得貴的就是好花。
“可這花兒哪知道人給它們分了三六九等呢?它們便只管開,開得燦爛,開得精彩,也就不枉來這人世一遭了。晚晚吶,你這蘭花養的,才不算辜負啊。”
池晚訝然。
這一番話能感受得到,周老爺子的確是愛花的人。只是他對自己這評價,倒讓池晚這個徹徹底底的俗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擺了擺手:“周爺爺,你這誇得我都要臉紅了。您要真喜歡,這株金絲馬尾我也送給您。我想,遇到懂得欣賞的人,蘭花也會開得更加燦爛。”
周老爺子雖欣喜,但還是十分冷靜地拒絕了:“這花兒還是留在你這裡才長得好。”
他上下打量了這間樹屋,點了點頭:“你這屋子好,最適合養花兒,你是想將這兒做成花房?這樣,我那兒還有幾株不錯的蘭花,改天我叫懷瑾給你帶過來,你看到合適的,可以直接分株,也算是感謝你幫我救花兒。”
池晚眨了眨眼,心道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之前還想著怎樣名正言順地讓花房裡蘭花的種類擴充一下,這老爺子便立刻給了她一個現成的理由。
老爺子都說不錯的蘭花,池晚自然也十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