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起來,對面安靜得很。
裴敘:“重走泰坦尼克線加橫跨北美火車旅行,有沒有興趣?”
陸淮語調陰森森:“你特麼知道現在幾點嗎,我剛從酒吧回來特麼剛睡下半小時。”
裴敘:“去還是不去?”
陸淮:“不去。”
裴敘:“如果我姐也去呢?”
陸淮:“……要我說幾遍,我對做你姐夫沒興趣。”
裴敘:“你最近寵內小明星,長得比上一個更像陳清越。”
“你腦子有病啊?”
“我確實有病,不然為什麼做腦ct呢。”
“……”陸淮服了,“行,我陪你。不就是腦子有病飛不了了,要找個人陪你坐船嗎?”
裴敘忍著懟回去的沖動:“明天下午,南安普敦等你。”
第二天大中午,宿醉的陸淮拖著行李箱來到碼頭。
遠洋郵輪停靠岸邊,像一座豪華海上宮殿。
看到裴敘第一眼,陸淮忍不住笑出聲,默默拿起手機拍照。
裴敘染了金棕色頭發,順便把眉毛也染了,隨便收拾一下就帥得人神共憤,路人不約而同行注目禮。
陸淮拍好照,往朋友圈一發,三分鐘點贊過百。
裴敘搶他手機刪照片,他躲開了,笑說:“幹什麼,挺帥的。”
你爭我搶半天,裴敘終於拿到手機。正要點刪除朋友圈,蔣時微的頭像卻跳了出來。
她給陸淮點了贊,然後評論:小黃毛。
裴敘很難形容現在的心情,眼前陣陣發白,喜怒參半。
高興,因為蔣時微對他開很親暱的玩笑。
生氣,因為這玩笑和eden高度相關。
裴敘都能想到蔣時微此時的表情,一定在笑吧。
突然就釋懷了,也罷,能逗蔣時微笑一笑,他把那玩意兒染成綠的也無所謂。
陸淮拎著行李箱,看裴敘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只覺精彩紛呈,看得酒都醒了。
下午上船,裴敘直接乘電梯上頂層套間,在私人露臺的沙發躺下。
晚上有酒會,陸淮補完覺,換了身絲綢藍襯衫,領子扯開,像只風騷的藍孔雀。
下樓前,他問裴敘去不去。
裴敘歪在沙發,半死不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躺那佈雷澤沙發是監獄鐵床。
“不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陸淮直接沒搭理他,獨自下樓。
海上夜晚寒冷,裴敘冷得實在受不了,爬起來回室內。
他和陸淮住高階套房,露臺夾板加兩個房間,另一側隔斷駕駛艙。
晚九點,整座郵輪燈火通明,正是社交密集的時候。陸淮沒多久就釣到魚,把人往房間帶,還記得給裴敘發簡訊:「我今晚不回去。」
裴敘:「。」
接下來十天,海上天氣不好,幾乎沒有能上夾板觀景的機會。
裴敘窩在室內,隔著玻璃窗眺望遠處,怎麼看都是一成不變的大洋。
靠岸那天,蔣時微主動給他打了第一個電話,興奮地說:“哥哥,我要登船了。”
裴敘:“祝你旅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