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機,三兩下給裴敘解除拉黑:「把畫冊還我。」
裴敘秒回:「畫得不怎麼樣。」
時微:「那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能看。」
裴敘:「抱歉,風把它吹開了。」
蔣時微一屁股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手指戳戳點點,卻半天發不出一句回複。
裴敘站在不遠處的樹幹後,抬頭看她一眼,然後低頭打字:「答應我每個週末都回家,我把畫冊還你。」
時微很生氣:「不要。」
裴敘:「那就對不起了,寶寶。」
看到這個熟悉的稱呼,蔣時微應激一樣發顫,緊接著感覺自己耳後根發燙,渾身不自在。
裴敘那句“我喜歡你”在時微心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她說她不相信,可還是受到影響。
她開始懷疑,裴敘的每句話都別有用心,比如過度親暱的“寶寶”。
沉默幾分鐘後,時微說:「你幫我保管它吧,哥哥,我相信你不會撕毀或者燒了它。」
樹影之後,裴敘眉心直跳,回複:「你怎麼敢肯定。」
時微:「如果eden送給我的任何東西受損,我就再也不會回家了。」
裴敘:「威脅我?」
時微:「是的,哥哥。」
發完這句話,時微再次拉黑裴敘,起身回宿舍。
裴敘被嗆得噎住,嗓子裡火辣辣地疼。他目送蔣時微離開,等時微走遠了,沒忍住踹一腳畫冊,踹完趕緊撿起來,仔細拂去灰塵。
正要轉身時,他不經意往小道上看去。
寒風淩冽,蔣時微迎著一點也不溫柔的冷風去而複返,彎腰撿起落寞的玫瑰花束。
風吹紅她的眼睛,落淚的人卻是躲在樹影後的裴敘。
這天一別,他們有小半個月沒見面。
原定於週五的露營活動因為天氣太糟糕而改期,直接改到了下一個週末,週五晚上是外出採購時間。
玫瑰花枯萎了,在蔣時微的桌面垂著花頭,長出棕黃色斑駁。
出門之前,米婭問:“需要把垃圾一起拿去扔嗎?”
蔣時微說:“我沒有垃圾。”
米婭指了指她的花:“雖然eden的心意很珍貴,但是這花再不扔就要發黴了。”
時微想把玫瑰做成幹花,可天氣不允許。她只能看著它一天比一天萎靡,掉落花瓣,最後不複美麗。
聽完米婭的話,時微端起玻璃花瓶,取出所有花枝,作勢要扔進垃圾袋裡。
米婭背上包,等待她的動作,然而等了兩分鐘也沒等到下一步。
“怎麼了?”米婭問,“這垃圾袋破了嗎?”
時微握緊花枝,尖銳的刺紮破她掌心面板,她仍然不放手。
“沒事,”她把一紮玫瑰放回花瓶,“明天再扔吧。”
米婭邊穿鞋邊說:“好吧,那畢竟是你親愛的男朋友送的花。我們該出發了,choe在等。”
下樓過程中,時微順便用消毒濕巾擦手,把血跡都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