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en見狀上手保護:“嘿,別對女士如此粗魯。”
裴敘冷眼睨視他,眼裡似乎有刀片飛出:“給剛成年的姑娘灌這麼多酒,這就是你的紳士教養?”
蔣時微的同學中,只有米婭見過裴敘。在其他朋友眼裡,裴敘是個發酒瘋擅闖民宅的陌生男人,進來什麼也不問,直接動手動腳。
一位女孩問:“時微,他是你的朋友嗎?”
時微驟然見到久別的裴敘,剛喝下去的龍舌蘭急劇上頭,燒得她大腦遲鈍,半天回不了話。
男同學站出來說:“先生,你沒有被邀請。”
裴敘眼睛緊緊盯著蔣時微,笑問:“是麼,我需要被邀請?”
時微怕引起誤會,趕緊向同學解釋:“這是我的哥哥。”
裴敘眉梢微抬,暫時沒反駁。
eden仍然沒放開時微的手,客氣道:“我們很歡迎你加入派對,但你能不能先給時微自由?”
裴敘懶得看他,直說:“我有家事要和時微商量。”
eden:“現在?”
裴敘:“是的,現在,你有什麼問題?”
eden滿臉寫著難以理解,搖了搖頭,不認同裴敘一聽就假的理由。
時微掙紮,借eden的力離開裴敘的控制,冷著臉說:“哥哥,我已經答應你明天會回家。”
言下之意是她現在不想回。
裴敘第一次被時微這樣反抗,驀然愣了愣。看到時微和eden親密無間的姿態,他腦子裡全是沖動的想法。
好不容易壓下沖動,他放柔聲音:“我也不想現在打擾你,但蔣姨的信有時效性,關於你的遺産繼承。”
時微原想不管不顧抗爭到底,以顯示自己的決心。
但裴敘說得煞有其事,這副嚴肅模樣讓時微覺得媽媽留下的遺書必須即刻看,否則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她遲疑一會兒,左手輕輕搭在eden的手背上,努力捋直舌頭說:“是有關我媽媽的事,我想,我得先去處理一下。”
“家事”是個分割內外的天衣無縫的理由,蔣時微說出口時,裴敘聯想到過去的一些畫面。
很久以前,他也曾用這個理由回到蔣時微身邊。
他來不及比對太多,eden一放開時微的手,他馬上牽上去,帶著時微往外走。
“eden別擔心,”蔣時微回頭說,“等我的電話。”
eden一向明朗的面龐覆上一團陰雲,看得時微心疼,卻又沒辦法為他拂去。
為了讓時微放心,在她出門的最後一秒,eden大聲說:“我會等你的電話,任何時候,我愛你!”
米婭拍他的肩膀:“夠了,這不是永別,微微只是和家人一起回家。”
隨著派對主人離開,古老的小屋陷入寂靜,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有一道女聲說:“她的哥哥好怪,我們為什麼像傻子一樣站著,看惡龍把公主抓走?”
另一人用肩膀碰撞eden:“騎士或王子,不管你是誰,是時候去拯救公主了。”
eden沒心思回應玩笑話,隨手抓起一個酒瓶,作勢要喝酒。
忽然不知哪來的沖動,他把酒瓶狠狠砸碎,朋友們嚇得一愣,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他。
“抱歉讓你們失望,”他說,“公主是我的,我會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