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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倫敦四月,白晝時間變長,陣雨隨時發生,天氣依然陰冷。
這天上午趕上晴天,陽光撕開薄霧,從桃木窗子照進通道,給裴敘英挺的面部輪廓加深了陰影。
蔣時微愣愣看著他,逆光下,他面頰格外蒼白,整個人一絲血色也沒有。身穿飛行夾克,額頭上戴運動發帶,與往常的打扮有些差別。
喊完那聲“哥哥”,蔣時微就再也說不出話。
裴敘輕輕“嗯”一聲,走進餐廳,在蔣時微對面坐下。
sophia端咖啡過來,詢問裴敘是否需要早餐,裴敘搖頭示意不用。
時微緩過神問:“哥哥,你怎麼來了?”
裴敘一語不發地打量她,直看得她心裡發麻,才開口說:“醫生不允許我長途飛行,但我覺得我得來。”
時微眉頭微皺:“你病了?”
裴敘說:“腦部長了個腫瘤。”
眼看時微瞳孔猛然睜大,裴敘立即解釋:“切出來化驗過,良性的。”
三言兩語間,時微因為擔心他的病情,眼眶迅速紅透。
裴敘本能地心疼了,又說:“醫生說大機率不會複發,只是有些後遺症。”
時微緊張地問:“什麼後遺症?”
“暫時性失憶,”裴敘輕描淡寫說,“需要時間,慢慢恢複。”
時微好像聽傻了:“失憶?”
裴敘:“嗯,失憶,比如說我已經記不得你了。”
時微:“……”
“但我的緊急聯系人是你,”裴敘不慌不忙說,“我的微信置頂聊天也是你,備忘錄寫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必須待在你身邊,才能盡快恢複記憶。”
蔣時微給自己倒牛奶,喝了大半杯,隨著液體流進喉嚨,她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狂跳。
所謂“最重要的人”,想來是“最重要的家人”,沒有別的意義。
想明白這點,時微冷靜問:“你什麼時候發現腦部長腫瘤的?”
裴敘說:“二月份,情人節的第二天,我走在街上暈倒了,被好心過路人送去醫院。那時他拿我手機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
時微回憶一番:“我那時候在洗澡,沒接到電話,對不起。”
“沒事,”裴敘說,“你也幫不到我什麼。”
蔣時微記得那幾天,裴敘還是正常給她回資訊的,問道:“暈倒的第二天,哥哥怎麼給我回資訊了?”
裴敘記不太清,推測:“清越姐接管了我的手機,是她在回複。”
二月中旬,裴敘跟時微說,他暫時來不了英國。原來這時負責回複的不是裴敘,而是他的表姐。
家裡人不想時微為裴敘擔心,硬是瞞著她,半點口風也沒漏。
手術切除腫瘤後,裴敘果然觸發後遺症,失憶了。醫生明令禁止他遠行,他迷茫著,不知該去哪裡尋找記憶。
他只能從自己的手機上看到蔣時微的照片,還有翻了好幾天也沒翻完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