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情比金堅,”裴敘毫不掩飾話裡的嘲諷,“法國那麼遠,他為了追你能跑到這裡來。”
時微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索性不作聲。
裴敘又說:“你出息了,課不上跑去約會。”
時微想到李桑桑的話,來氣了:“你可以去約會,我為什麼不行?”
裴敘:“誰說我去約會?”
時微:“今天你不是跟孟姐姐在一起嗎?”
“誰告訴你的?”
“沒誰。”
“孟舒桐說的?”
“不是。”
裴敘剛把喝得爛醉要跳後海的孟舒桐送回家,本來就惱火,現在更是氣到沒邊。
“我就去安撫了她一下,”裴敘耐著性子說,“她要自殺,要發瘋,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去約會,這跟你逃課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蔣時微冷冷地:“我沒逃課。”
裴敘:“行,我就當你沒……”
“我今天差點被人打了,”蔣時微平地一聲驚雷似的,“eden出現幫我解圍,我很感激他,你不應該那樣對待我的朋友。”
裴敘急眼了:“誰要打你?”
蔣時微眼神躲閃:“高三的,不認識,不記得長什麼樣了。”
裴敘盯著她的眼睛,分辨不出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下週去學校找你老師,”裴敘快要把牙給咬碎,“誰敢打你,我讓他明天就滾出北京。”
蔣時微垂著腦袋不說話。
裴敘覺得,這會兒該到他的道歉環節了,但一想到法國佬那張天生會勾引人的臉,他就消不了氣,沒法對蔣時微說出那句對不起。
僵持半晌,蔣時微問:“你和孟姐姐和好沒?”
提到這事,裴敘又煩躁:“沒有。”
“那你打算和好嗎?”
“我不知道。”
又是這句話,蔣時微心涼了。
裴敘喝了杯冷茶,很鬱悶:“她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
時微喉嚨梗痛:“你心疼她。”
不記得聽誰說過,憐愛是最沒辦法打敗的愛。
裴敘憐愛孟舒桐。
蔣時微深深吸了一口氣,放軟語氣說:“哥哥,eden幫了我,明天週末,我想招待他。”
裴敘腦子正混亂著,聽到eden這名字就應激:“招待什麼?”
時微說:“招待從巴黎遠道而來的朋友。”
巴黎是真夠遠的,理由充分,裴敘再不樂意也得接受。
“隨你,”裴敘煩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需要什麼跟我說。”
時微低著頭,悶聲說:“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