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知野眼前一亮:“你,你的意思是等你長大,我們……”
蔣時微丟下一句“再見”就跑了。
少年站在路燈下,眼眸染上欣喜的色彩。他握緊雙拳,目送心愛的女孩走遠,耳後漸漸燙紅一片。
隔天上午,裴敘發來機場照片,蔣時微剛醒,懶得回複。
中午,裴敘又發食物的照片,蔣時微說:「看起來真難吃。」
晚上睡覺前,蔣時微旁敲側擊:「哥哥,你在柏林住哪裡?」
裴敘:「酒店,怎麼了。」
時微:「那姐姐呢?」
裴敘:「學生公寓。」
時微:「那就好。」
裴敘:「好什麼?有話直說。」
時微:「沒什麼,就是,爺爺說咱家的孩子要有規矩,沒結婚不能隨便亂睡。」
裴敘好久沒回複,蔣時微莫名緊張。
過了五分鐘,他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聲線富有磁性,語氣不悅:“寶寶,我是不是說過,不能撒謊。”
他很久不叫這個稱呼了,蔣時微聽到就哽咽:“我沒撒謊。”
裴敘噤聲幾秒,妥協道:“沒事兒,就當咱爺真的說過這句話吧。”
蔣時微遲疑問:“那你到底有沒有……”
這個年紀的男人,談了大半年戀愛,沒睡才奇怪。蔣時微咬著牙問出這問題,心裡早有答案,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然而裴敘並不正面回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擔心我有了新的家庭,不再關心你。我向你保證,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哥哥永遠做你的靠山。”
寄人籬下的孤兒,安全感嚴重缺失,佔有慾過強,這都很正常。裴敘理解蔣時微的焦慮,明白她的惶恐,卻不懂得她別有所求。
聽完那句話,蔣時微腦海裡全是“我有了新的家庭”,裴敘再說什麼安慰,她都聽不見了。
通話結束,她恍恍惚惚走到小書桌旁,狠狠撕下一張紙,用力寫上一句:希望裴敘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然後惱怒地揉成一團,過幾分鐘再展開,塞進密碼鎖日記本。
漫長的暑假,蔣時微流了很多很多眼淚。
孟舒桐在社交平臺發旅遊照,裴敘偶爾入鏡,戴著帽子墨鏡,跟明星出街一樣。
起初,蔣時微還能強忍不適,給孟舒桐點贊。後來她忍無可忍,把孟舒桐的賬號給遮蔽了。
裴敘在柏林待了半個月,轉道去荷蘭。蔣時微略松一口氣,沒再拒接裴敘的影片電話。
影片一接通,裴敘皺眉問:“寶寶,你眼睛怎麼腫了?”
蔣時微:“去兜風,風刮的。”
裴敘:“下次記得戴護目鏡。”
蔣時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