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生日,裴敘帶蔣時微去旅行,沒在國內辦過派對,這是時微的初中朋友第一次來參加她的生日宴。
“快了,”時微說,“司藍已經在衚衕口了。”
侍者擺好餐具,捧了一瓶紅玫瑰過來。裴敘拿一杯酒,順手取走一支玫瑰,遞給時微。
“生日快樂,小愛神。”
他那麼隨心所欲,連笑容也不大正式,像哄孩子一樣。
送者無心,受者有意。蔣時微仰頭看他,素日冷淡,笑起來裹挾風流的一雙眼,不知招惹過多少女孩,他還無知無覺。
愣神好一會兒,時微伸手接下那花,悶聲道:“謝謝。”
她的反抗是說謝謝不帶“哥哥”兩個字,然而裴敘不會在意這一點。
時微滿心挫敗,又禁不住生出一絲慶幸。她摩挲那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一遍遍告誡自己:知足吧,蔣時微,他對你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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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花,裴敘站在沙發旁喝酒。
蔣時微看了他半分鐘,忽然問:“哥哥,我可以嘗一口嗎?”
裴敘不假思索:“不可以。”
蔣時微沉默。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就多餘問這一句。
裴敘說:“等你十八歲生日,我們開一瓶你生日年份的葡萄酒,到時隨便你喝。”
又是十八歲。蔣時微看著向蛋糕臺後,背景牆上,金色氣球組成“十五”的數字,昭示她即將進入的年齡。
還有整整三年才到十八歲,而裴敘今年就到法定婚齡了。
蔣時微神色暗淡,沒有說話。
裴敘看了看她,心上原則搖搖欲墜。短短兩分鐘過去,他拿著香檳杯走近,單膝跪在時微面前。
“嘗一口?”
就著他喝過的杯子,嘗一口。
蔣時微心跳加速,反應前所未有地快,直接低頭靠近。
裴敘緩慢傾斜杯口,控制酒液下滑的量,點到即止。
“怎麼樣,好喝還是難喝?”
蔣時微腦袋暈乎乎,一口即醉似的,半晌沒回話。
裴敘倒了杯白開水給她:“不習慣就別喝了,讓爺爺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時微默默喝水,沖淡口腔裡苦澀的酒味,同時隱藏不由自主上揚的嘴角。
“還挺好喝的。”
裴敘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喝也不能再喝了。”
話剛說完,侍者領著五個初中孩子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司藍和商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