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南春根本聽不到李孚在說什麼,她滿眼只有許逸。
輪椅停在床邊,許逸皺眉:“腿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快點躺好。”
宋南春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盯著他被白色無紡布包裹住的額頭,無聲落淚。
“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許逸根本不會受傷。
許逸伸手輕柔地擦掉她的眼淚,虛弱的嗓音裡帶著誘哄的氣息。
“乖,不哭了。”
寬厚的手掌順著腦袋往下輕輕拂過女孩的臉頰,眼中是慶幸的淺笑。
“春春,我很慶幸昨天陪你一起去,我也沒有失去你。”
宋南春明白他的意思,或許對於宋南春來說父母車禍離世使她對開車有了陰影,那麼許逸的陰霾就在於他曾經沒有能力保護好宋南春。
昨天在車子撞向護欄的瞬間,許逸毫不猶豫擋在宋南春前面,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眼中只有他最深愛的人。
宋南春的膝蓋是因為撞到儀表臺下方,但情況並不嚴重,只是內側韌帶拉傷嚴重,但其他地方毫無受傷,護士都說這種車禍只受了這點傷真的是奇跡。
而原本主駕駛的防護機制要高於副駕駛的許逸,反而情況更嚴重一些。
“醫生說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別擔心。”
胸骨骨折已經做了手術,額頭也只是撞擊傷導致昏迷,後遺症可能就是會有點輕微腦震蕩。
“哎呀,你們倆加起來也就是騎電瓶車摔跤的受傷程度,至於哭成這樣嗎。”
李孚受不了他們倆這副黏黏糊糊的樣子,強行開口,並且雙手叉腰一挺胸膛,十分傲嬌。
“我才是你們倆的救命恩人,懂?”
宋南春被他逗笑,又是眼淚又是笑。
病床前圍著的幾人,是她的摯愛和好友,有人奮不顧身地保護她,有人為她兩肋插刀。
翟悅也笑道:“公司的事情宋南雅出面了,她是站在你這邊的,不久前還打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也讓我轉告你不要擔心,公司有她在。”
現在網上說什麼的都有,昨天傍晚先是伴隨著【南山集團總經理宋南春挪用公款】到【宋南春車禍】,幾乎整個晚上全網都在討論這件事。
有人說宋南春是心虛才出了車禍,也有人說這是一場陰謀。
公司裡面宋志業大倒苦水,說宋南春都是演的,實際上很早就跟財務總監勾結在一起等等,就在他長篇大論抹黑宋南春時,李槐林一腳踹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
他的股份數額是除了宋南春和宋志業之外佔比最多的,更重要他還是南山的元老,在場多數股東要麼與他是老友,要麼是老友的孩子。
“且不說自從南春回到公司,公司這半年的變化和經濟效益增長多少,只討論她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的人品,你們想一想黎董事長,想想宋教授是怎樣的人?南春可是他們的孩子。”
宋南雅剛出月子,穿得很厚腳步緩慢跟著走進來。
“南雅,你怎麼也過來了?”
宋志業讓她趕緊回去,但宋南雅看都沒有看他,而是拿出一份資料分給眾位股東。
“南春回到公司不到一年,她與財務部的人並無任何私下往來,這裡還有她銀行卡的流水,錢款都是董事長的私人賬戶轉給她的。”
“何況她回國也才一年多,按照董事長發出來的金額跟公司財報對比,難道從她十幾歲開始就能說服財務人員給她打款嗎?”
“宋南雅,你給我閉嘴!”
宋志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幫宋南春說話,當即一巴掌就扇到她的臉上,想讓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