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絕嗣那麼久了,還捲土重來了?”許敬忠笑了。
張潛低頭不語。
“都尉,當時天色昏暗,兩軍都很疲倦,劉校尉夜襲,定會大驚,所以人在不清醒時都會…”陳乙說。
“你是誰的人?”許敬忠說,“你有什麼資格給他說話?”
陳乙低頭行禮後退下。
“去看看百姓吧,飽受戰亂,這才是大燕最苦的人們啊。”許敬忠向民居處走去。其餘人緊緊跟上。
劉年領著半隊人馬進到城內。他昨夜從東門出沿著伊人江巡視,在距離東門三十里外的小山北面坡發現了魯軍的蹤跡,離其不遠終於找到了魯軍的駐紮地。隨後劉年趕忙帶眾人趕回到金峰縣。
劉年到許敬忠房內,見他正坐在案桌上和金峰知縣,縣主簿交談,劉年就站在一旁安靜的候著。直到許敬忠叫其上前來。劉年先和知縣行禮,隨後到許敬忠跟前。
“探到了?”許敬忠問。
“是,都尉,在距東城門三十里外,吳家村那邊。”
“吳家村?”
“就是在…”
“我知道,看樣子魯軍還要再攻。”
“是,都尉。”
許敬忠瞥了一眼劉年,隨後說道:“在東門外十里,有一處石頭城,你領你們團到那駐守,觀察魯軍動向。”
劉年猶豫了一會兒,直到許敬忠抬頭看向他,他才點頭回應道。
“沒我的令,要死守住此要地。”許敬忠嚴肅地說。
劉年點著頭。
從許敬忠房內退下,劉年走到自己的屋外,正好見安士姚前來探訪,又是站在門前提著壺酒。劉年趕忙上前開門讓他進去。
“你的傷看樣子都好得差不多了。”安士姚說仔細看著劉年。
“要是你能在我的團下就好了。”劉年嘆了口氣說,“也不好。”
“這是在說些什麼話?”
“這次是真會被要命了。”
“誰?”
“許都尉我要到東門外石頭城去駐守了。”
“這有什麼,你難道說都尉害你?”
“隴定郡王。”劉年扶著頭坐在交椅上,“那是他曾修的石頭城,在一小丘上,修得堅固無比,他派陳師忠領一個廂的人駐守,以牽制王鎬。金峰縣本就三面環水,東門外雖是小平原,卻外寬內窄。當年陳師忠在石頭城領軍士們血戰,以使王鎬大軍擁擠於此,在攻東門時又不得不回顧身後。隴定郡王抓準時機,親領六百騎攻入王鎬大軍,使之相互踩踏,甚至不少人被擠入江中,王鎬潰逃。”
“你是說?”安士姚皺緊了眉頭。
“陳師忠與睿校兩面夾擊,自己死於亂軍之中。”劉年說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