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啊,明年挑好日子辦了。”
“我也許久沒參加喜宴,迫不及待了已經。”
“也好久沒見你爸媽了,趁機會好好聚一聚。”
幾人樂呵呵的,都開始期待起喜宴。
旁邊看戲的邵淮笑不出來了。
陳時琟不僅情緒穩定強得可怕,四兩撥千金的功力,爐火純青啊。
這一下子,又撈了一波禮金。
“你財迷啊?”邵淮沒忍住,湊過去吐槽。
陳時琟將坐在他們中間的茉莉往他那邊帶一些,說:“畢竟我們新婚,用錢的地方多。”
徐茉幹巴巴地賠笑兩聲。
邵淮眼神在相互依偎的兩人身上飄啊飄。
終於明白了,他倆就是一體的,不管他們之間好或者不好,內訌不外露,一致對外的態度明顯。
管他們內部怎樣,他倆夫妻心一樣黑,他還是少招惹。
徐茉並不知道自己被打為和陳時琟一樣的腹黑,用完晚餐,和傅教授去了書房,參觀他的私人藏書。
走進書房,她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沉香木打造的櫃子,擺滿各朝代的古書籍,有幾本比較老舊的用玻璃盒子分別裝好。
傅教授數家寶般,拿出一樣寶貝,和她分享書籍的來歷和修複經歷。
期間觀察徐茉表情幾次,令他驚喜。
家裡的孫子孫女看到他取盒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老早找藉口開溜去玩,徐茉不一樣,沉得下心聽,還能提幾個問題。
本來吧,想著做不成師徒,吃頓飯改做親戚也行。
這會兒傅教授憋不住了,丟開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了當問:“來工作室做學徒的事,真的不考慮了?”
故事戛然而止,突然問到日後發展計劃,徐茉頓了幾秒,這才跟上傅教授提的問題。
“我……沒想好。”
現在就業形勢嚴峻,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她沒有盲目熱血的底氣,目前的工作挺好的,頻繁的變動會令她沒有安全感,得在自己劃好的圈子裡,找尋安全感,所以非必要,不離職。
徐茉是個守成的性子。
她適應環境能力弱,每適應一個環境需要花費比別人更長的時間。別的同期沒多久就玩到了一起,報團取暖,在她反應過來,別人的小團體已經成型,很難再融入,所以她的社交也是單向比較多。
這也導致,一旦適應某個環境,不出大意外,她不會選擇跳出去。
“不急,我問也不是催你,你這段時間忙畢業論文,我都理解,學徒的事任何時候都不晚,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說。”傅教授不想破壞他倆之間才建立起來的感情。
徐茉感激地說謝謝。
社會上願意給步伐慢的人機會不多,無論如何,能聽到這番話,她很開心。
“傅伯……我可以問問嗎?為什麼非要收我為徒?”徐茉聲音漸漸小下來,有點不好意思。
問出口後,心一上一下的,期待誇獎又怕落空。
傅教授不說空話,說:“收過不少學生,合心意的挺多的,但學生學完就走,最多隻和我共事三年。修複這項工作啊,就是得堅持,手工活的東西,急不來,可能學幾十年才能出師。年輕的時候不願意在一個地方拘著,進了博物館的朋友有單位包分配的徒弟,師徒倆幹就是一輩子,還有人接班,我現在看著,還挺羨慕的。算是我老人家思想固化吧,還是想帶個徒弟,傳承手藝。”
“你很沉穩,腦子也機靈,比很多年輕人有耐心,而且肯去嘗試。你可別以為修複是死板活,怎麼修,如何修,都需要動腦子,你啊各方面都合我心意。”
徐茉聽入迷了。
挺意外的,有一天溫吞的性子,在手工人眼裡是慢工出細活,缺點成了她最大的優勢。
“我……會考慮的!”徐茉被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