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乜一眼表情欠扁的好友:“你好到哪?”
“那也是以前,我和老婆都要結婚一週年了。”鬱聞晏說得極其不要臉,“徐茉畢竟是我爸的學生,需要幫忙的地方,找我。過來人經驗告訴你,一般這種情況,就需要又爭又搶。”
“不了。”陳時琟斂起眼底本就不多的情緒。
鬱聞晏攤手,他琢磨不透陳時琟這人。
他們雖然是同期,曾一起共過事,也有過命的交情。
天性使然,陳時琟做事沉穩,手段雷霆,人狠話少。
這也註定是不愛過多吐露自己內心的性子,少能猜準他真實的想法。
或許。
他可能真的只想來看看前任過得如何,沒有其他心思。
徐茉跟著謝迎認了一圈人,大家揶揄的眼神時不時瞟過。
好在江歸悅e人屬性大爆發,主動活躍氛圍,才沒有真的弄成像男友帶女友認識親友。
江歸悅作為壽星門下的‘親傳大弟子’,也是今天宴會的總負責人,讓大家吃好喝好,走了幾杯後,把徐茉從人堆裡帶出來。
“去哪?”徐茉被江歸悅拽著往外。
江歸悅肅著臉,問:“也就你這慢半拍的馬虎性子能坐著不動,你沒感受到會場內暗流湧動嗎?”
前任和未來現任都在,換個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有嗎?”徐茉認真回憶。
江歸悅扶額:“在你和陳哥對視,謝師兄走過來,手搭在你肩上那刻,我都要碎在原地了,你竟然毫無感覺!”
這可是修羅場啊!
“因為我們真的是和平分手啊。”徐茉說,“沒有什麼可糾纏的,所以再見面後,也不會攻擊對方,更不會尷尬。”
江歸悅靠近,低聲問:“真的假的?那會兒分手後你……不是很不好受嗎?”
徐茉:“分手都會不好受吧,但我那年也順利上岸了。”
江歸悅想說,難道不是因為傷心過度,一頭紮進書海裡,學到住院吊水,考完生了一場大病?
但好友能走出來,她沒必要揭傷疤,計較真相。
“還有啊,他怎麼會出現?絕非偶然!”江歸悅篤定。
徐茉淡然的給出答案:“鬱教授的兒子是外交官,他也是外交官,他們還是同期,認識很正常。再有,我報考鬱教授的研究生,也是他建議的。”
這些說服不了江歸悅。
“好啦歸悅,你別想太多。”徐茉淡雅笑說,“我倆分手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愛了,沒感情了,也就分手了。”
笑容太自然,好似早已釋懷,更是無懈可擊。
江歸悅張了張嘴,最後妥協:“不說了,回宴會廳吧。”
回到宴會廳,陳時琟和鬱聞晏不在原位上,端著酒跟在鬱教授身後和業界的大佬們社交。
徐茉多待了半小時,因為明天正式上班,先走一步,江歸悅帶著師弟師妹處理收尾工作。
冬日天黑早,暖色燈光穿過光禿禿的樹木,灑在石磚上。
徐茉踩著格子,沿著街道步行去地鐵口。
再見面,只是有些失意。
也可能是她總慢半拍,還沒察覺到其他負面情緒。
徐茉在大樹下停下腳步,深深吸一口冷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