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新奇的轉移話題方式。
陳時琟冷峻的面容露出一絲無奈：“你要四年過一次紀念日嗎？”
徐茉瞪大眼睛，眨巴幾次，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笑說：“我改天說？那你……別拒絕！”
他送她到單元樓下，在她說再見之前，被一把扯到身前。
像第一次掐秒錶那樣，他神色淡淡，等待秒針從‘12’轉過。
他將目光從腕錶收回，落在她臉上。
“不改天，就今天。”
…
徐茉驚醒，慌忙去看地鐵門上的顯示屏。
長舒一口氣。
幸好沒睡過站。
下一站到，徐茉提前到門前等候。
前腳從地鐵站出來，後腳好友江歸悅打來電話。
“茉莉，你到哪了？就差你了。”江歸悅問。
徐茉小跑進酒店大堂：“到了，我看到你了。”
江歸悅放下電話，四處張望，瞧見頭發都跑亂的徐茉，奮力揮手：“這邊。”
徐茉大三體育課結束後就沒跑過八百米，地鐵口到酒店五百米不到，差點沒喘過氣。
“約好一點半集合，你去哪了？”江歸悅上前扶起撐著膝蓋大喘氣的徐茉。
“給我姐送吃的了。”徐茉問，“師弟師妹呢？”
“老鬱不好意思麻煩往屆的學生，全差使我們了。”江歸悅嘟囔，“也不知道老鬱怎麼想的，年紀輕輕，非要辦五十五大壽。”
江歸悅口中的老鬱是兩人的研究生導師，師生關系不錯，大家都叫他一聲老鬱。
徐茉糾正：“老師說了，是生日宴。”
江歸悅攤手：“也能理解吧，老鬱被離婚兩次，孤寡十年，這兩年兒子女兒成家立業，還常和他來往，算是否極泰來，辦生日宴沖沖喜氣。”
參加生日宴倒沒事，就是來參加的人多到徐茉心底發怵。
好在她不是賓客，有事可忙，不需要在宴會廳幹坐。
忙到五點，宴席開場，徐茉和江歸悅在靠近舞臺的一側落座。
這一桌都是目前在讀的同師門師弟師妹，兩人是大師姐和二師姐，算半個家長。
江歸悅碰了碰徐茉肩膀，貼過去小聲說：“昨晚聊一半你睡著了，我還沒問完，聽說你和隔壁組的師兄交往了？”
徐茉笑了聲，淡淡然說：“不算是，只是有接觸的意思，合適的話就交往、結婚。”
江歸悅聽完心裡發悶，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明明戀愛是好事，但怎麼也感受不到徐茉期待進入一段戀情，反而比平日更死氣沉沉。
“茉莉，師兄這邊你別著急，可以先接觸，也要遇到能讓你産生‘和他結婚是個不錯選擇’想法的人再結婚吧。”江歸悅問，“你就沒有特別想和他在一起的人？”
有嗎？
徐茉沉思。
有的。
曾經是有的。
但曾經，沒什麼好說的。
人都是要朝前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