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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蝕心
黑色巨掌撕裂雲層,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直撲輪回盤。謝玄和小昭寧同時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鉗制住身體,連指尖都難以動彈。孟婆的金色結界在巨掌下如薄紙般被輕易撕開,她嘔出一口鮮血,殘杖“咔”地折斷,整個人被震飛出去,重重撞在忘川邊的巖壁上。
“小心!”謝玄猛地掙開束縛,業火暴漲成三丈高的火牆,卻在觸碰到巨掌的瞬間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黑色霧氣順著火焰蔓延,所到之處,業火竟詭異地轉為幽綠,反過來灼燒他的手臂。小昭寧心急如焚,清魂燈的幽藍火焰與契約盤的金光交織成鎖鏈,試圖纏住巨掌,卻被對方輕易甩飛。鎖鏈崩斷的剎那,一道黑色咒文如毒蛇般竄入她的眉心。
“昭寧!”謝玄轉身時,正看見小昭寧痛苦地跪倒在地。她的雙眼泛起血色,脖頸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嘴角不受控制地溢位黑血。契約盤的光芒開始黯淡,輪回盤剛修複的裂痕又重新蔓延。
“這是邪神的血咒……”孟婆掙紮著爬起,聲音中充滿絕望,“一旦咒印侵蝕心髒,被咒者就會成為徹底的傀儡!”她顫抖著取出半瓶孟婆湯,“快!讓她服下,或許能暫時壓制咒力!”
謝玄接住瓷瓶,卻在靠近小昭寧時被一道黑氣彈開。小昭寧緩緩抬頭,眼中的清明已被瘋狂取代,她抬手召出無數黑色尖刺,朝著謝玄射去。謝玄含淚揮劍,劍刃卻在觸及她衣角的瞬間硬生生偏開。一根尖刺擦過他的臉頰,頓時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傷口處竟也開始泛起黑氣。
“玄燼……別管我……”小昭寧突然發出一聲嗚咽,咒印在她胸口劇烈跳動,“毀掉輪回盤……不能讓邪神……”話未說完,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撲向輪回盤。謝玄心如刀絞,金色鎖鏈纏住她的手腕,卻被她反手用清魂燈火焰斬斷。
忘川水突然沸騰,無數怨靈從河底湧出,組成人形撞向輪回盤。謝玄一邊抵擋怨靈,一邊分心關注小昭寧。只見她指尖觸碰到輪回盤的剎那,盤上的符文盡數轉為血紅,一股龐大的力量順著咒印湧入她的體內。小昭寧的身體開始透明,彷彿要與邪神殘念融為一體。
“以吾之魂,換汝清醒!”謝玄突然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契約盤上。金色契約紋路順著他的手臂蔓延,直沖眉心。他強忍著魂魄撕裂的劇痛,將全部力量注入小昭寧體內。記憶如走馬燈般在兩人識海中閃現——侯府的初遇、黃泉邊的相守、鏡花臺的生死與共……每一幕都化作溫暖的光芒,對抗著咒印的侵蝕。
小昭寧的瞳孔猛地收縮,一絲清明重新浮現。她看著謝玄逐漸透明的身影,淚水混著黑血落下:“傻瓜……你會魂飛魄散的……”
“若能換你回來,魂飛魄散又何妨。”謝玄的聲音越來越弱,契約盤在他手中碎裂成齏粉,“昭寧,記得我們的……”話未說完,他的身體便化作無數金色光點,融入輪回盤。
輪回盤爆發出刺目金光,將所有怨靈和黑色巨掌盡數吞噬。小昭寧悲痛欲絕,她抱著碎裂的契約盤殘片,感受著謝玄殘留的溫度。而此時,忘川深處傳來更加令人心悸的震動,邪神的笑聲如雷霆般在三界回蕩:“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