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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淵
幽冥詭船沉沒的餘波尚未平息,忘川河水突然劇烈沸騰,一道漩渦在水面中央急速旋轉,散發出幽藍的光芒。孟婆臉色驟變,杖頭鈴鐺瘋狂作響:“是鏡淵現世!最後三塊鎮魔碑碎片,就在那裡面。”
謝玄燼望著漩渦中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鏡,沈昭寧的虛影突然變得凝實幾分,她的指尖劃過鏡面,鏡中倒影竟流出黑色血淚:“小心...鏡淵會照出人心最深的恐懼。”話音未落,漩渦猛地將兩人捲入其中。
墜入鏡淵的瞬間,謝玄燼只覺天旋地轉,等他穩住身形,發現四周竟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霧。鎏金短刃在霧氣中劃出火星,卻驚起無數透明蝴蝶——那些蝴蝶翅膀上印著沈昭寧的面容,每一隻都帶著不同的表情:驚恐、絕望、還有最後的微笑。
“這是...記憶之蝶。”沈昭寧的虛影在他身邊顫抖,“它們會拼湊出你最想逃避的過去。”
話音未落,霧氣驟然散去,謝玄燼眼前出現侯府的景象。他看見自己手刃沈父的那一幕,鮮血濺在沈昭寧蒼白的臉上,而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滿是恨意與不解。“不!”謝玄燼揮刀斬向幻象,刀刃卻穿透霧氣,鏡淵傳來陣陣嘲笑般的嗡鳴。
“謝玄燼,你以為殺了罪魁禍首,就能彌補一切?”黑袍人的聲音從鏡中傳來,鏡面突然裂開,爬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手臂,“看看這些冤魂,他們都在等你償命!”
鎖鏈纏住謝玄燼的腳踝,將他拖向鏡面。沈昭寧的虛影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用自己透明的身體擋住鎖鏈:“放開他!”契約紋路在她周身亮起,卻在觸及鎖鏈的瞬間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謝玄燼趁機催動業火,鎏金短刃劈向鏡面。當刀刃接觸鏡面的剎那,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湧入他的識海——原來當年滅族之夜,孟婆暗中救下他,竟是因為早已預見他與沈昭寧的羈絆將改寫三界命運。而黑袍人,竟是被邪神吞噬的前一任黃泉使者!
“原來如此...”謝玄燼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將業火注入鎮魔碑碎片。碎片發出耀眼的光芒,鏡淵開始劇烈震動。那些鎖鏈手臂在光芒中化作飛灰,鏡面深處浮現出三塊鎮魔碑碎片,被一個巨大的魔影守護著。
魔影緩緩轉頭,露出與謝玄燼一模一樣的面容,卻有著三隻血紅的眼睛:“想要碎片?先過我這關!”它抬手一揮,鏡淵中湧出無數由幽冥怨氣凝成計程車兵,將謝玄燼和沈昭寧團團圍住。
沈昭寧握緊謝玄燼的手,契約紋路與蝕骨咒印同時發光:“我們一起!”她的虛影逐漸變得凝實,清魂燈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幽藍火焰照亮戰場。謝玄燼揮動鎏金短刃,業火與清魂燈的光芒交織,所到之處,幽冥士兵紛紛消散。
魔影見狀,發出一聲怒吼,沖向兩人。謝玄燼將全部靈力注入鎮魔碑碎片,碎片化作一道光柱,直擊魔影。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魔影消散,三塊碎片緩緩飛向謝玄燼。
然而,就在他接住碎片的瞬間,鏡淵突然崩塌,九幽煉獄的氣息如潮水般湧入。沈昭寧的虛影開始急速消散,她強撐著最後的力量,將清魂燈塞給謝玄燼:“快走...邪神要蘇醒了!”
謝玄燼死死抱住她,契約紋路瘋狂閃爍:“我不會再讓你消失!”他將七塊碎片全部融合,一道璀璨的光芒沖天而起,暫時抵擋住九幽的侵蝕。但他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真正的決戰,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