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不要妄圖想要瞞過我。”伊藤原蹙了蹙眉,他雖然很清楚身前的人對他沒有敵意,但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被隱瞞了許多事。
冷彌淺:“......”
頓了頓,冷彌淺艱難的看了看伊藤原,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眼裡閃過掙紮。
所有事都是一環扣一環的,若是告訴伊藤原鬼煞的目的,那自然會連帶著說出伊藤原先前對她做的一切。
這....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但若是不說.....
不行!不行!冷彌淺眼裡糾結盛起,如今她和伊藤原絕不是心生間隙的時候!
更何況,她已經讓天陰去跟明若寒報信兒,若是她現在跟伊藤原生出嫌隙,那她還怎麼去說服伊藤原跟明若寒合作?
“還是不準備告訴我?”看到冷彌淺糾結的模樣,伊藤原眼裡微涼。
冷彌淺咬了咬嘴唇,抬眼朝伊藤原看去,想了想終是下定了決心,“好吧,其實是因為鬼煞喜歡我。他的目的除了篡位,估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我....之前不是跟明若寒有些誤會嗎?所以寫了封休書,準備跟你回大周,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鬼煞才會對你下手。殺了你,會讓世人自然而然的認為是明若寒不滿你帶走我,而我也會因為大月大周之間的開戰,從此不能再和明若寒相守。又因為明若寒跟西隴的妡媛公主關系密切,只要鬼煞再多花點心思,自然又會將西隴拖下水讓朝局不穩。”
伊藤原緩緩接過話,“....所以你不惜威脅天陰師尊用金蠶來救我,因為只有我活著,才是破解這個局最好的辦法。”
兩人開誠布公到如此地步,冷彌淺也不藏著掖著,點了點頭,“....鬼煞心思極重,若是他有心謀劃什麼,除非是他有心失手,否則必定是萬無一失。他曾是巫皇,太熟悉皇權背後的勢力紛爭,對皇宮裡人心的利用,恐怕比我們幾人加上還要更為熟悉透徹。若是我沒猜錯,現在的西隴已經大亂了。”
西隴皇庭。
妡媛靜靜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大臣們,臉上雖然依舊保持著鎮定,但端著茶杯的輕顫個不停的雙手早已出賣了她此刻的驚惶。
“眾卿家的意思是.....”妡媛聲音在大殿上回響著,“....想迎回玄澈?”
“是。”大殿上眾臣整齊劃一的齊跪在地。
妡媛臉上驚怔一片,嘴唇微微顫著,好半晌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那、那皇上怎麼辦?皇上是先皇所立,雖然還是幼子,但皇威不失,難道你們是要準備忤逆先皇嗎!”
眾大臣聞言齊齊俯首,“臣不敢!”
“既如此,你們要迎回玄澈是什麼意思?眾卿家可別忘了,當初玄澈回宮可是要刺殺皇上想謀逆篡位的!他身上已經背負亂臣賊子的名聲,你們現在要迎他回來,難道你們也想犯上作亂成為幫兇?”
眾臣頓時靜默,半晌,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七皇子若真是謀逆作亂自然國法不容,但若七皇子並未謀逆犯上呢?”
妡媛循聲看去,當看到說話的人是自己心念念想要拉攏而不得的吏部尚書陳直時,眼裡瞳孔猛縮,“.....陳大人此話何意?難道陳大人是想說是本公主冤枉了玄澈?”
當初玄澈聯合李氏一族趁夜進宮作亂,她雖沒有出手直接處理,但許多善後工作卻是出自她手,其中便包括對眾臣的解釋。
陳直抬眼直直對視妡媛,整個人不卑不亢,“.....微臣只是疑惑,當初妡媛公主平叛宮闈禍亂一事處理的是否太過簡單順利?李氏叛亂僅憑公主你一句忤逆犯上便定成鐵案,七皇子也隨之消失蹤跡,李氏族人盡數關進地牢,僅僅半月功夫便莫名的死傷殆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公主你自始至終都未曾拿出半點證據,這不得不讓微臣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