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彌淺頓時有些尷尬,“....我只是有些擔心。”
身處皇庭掌握著權勢的人若沒有多幾個心眼,哪裡能活的下來,她雖然不想將事情想的那麼複雜,但...但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有些隱隱的放心不下眼前的人。
玄澈嘴角彎的更深了,“....怪我不好,有些事情沒給小淺你說清楚,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跟李相一直都有聯系。”
冷彌淺猛的抬眼:“??”
“其實在攝政王生前,我便與李相有書信來往。西隴無皇,攝政王為西隴著想,一直都想讓我重歸皇庭,只是皇庭這個是非之地將我傷的太深,父皇在世時將我視為可棄的棋子,玄朔在位時對我痛下殺手,明明都是至親之人,但對我最狠的也是這群至親之人,這讓我著實不願再踏入這皇庭一步。”
“....攝政王死後,李相悲痛欲絕之下與我修書說了說當下朝局,希望我以大局為重一定要趕來西隴,否則不僅他李氏一脈會被妡媛殺盡,恐怕這西隴也再無將來二字。”
冷彌淺聽的恍然,“....所以你才不得不趕來西隴?”
冷彌淺的心頓時放了放,既然如此,那她的顧慮果然是多餘的了。
玄澈點了點頭,臉上多了一抹抱歉,“都怪我沒有給小淺你說清楚,害你白白擔心了這麼多。”
冷彌淺舒心一笑,“既然無事,那便最好。如今我們只需小心對付妡媛便是。無論如何,這西隴的皇位由你來繼承是再合適不過了,只有你坐上了那個位子,無論是妡媛,還是李相,才能各自相安無事。”
這些天與玄澈相處下來,冷彌淺只覺得出奇的融洽。
明明之前兩人並無太多交集,但現在兩人聊天總能暢所欲言的聊到半夜,無論是各自的愛好,還有對人對事的看法,他們兩人都出奇的一致。就連某些生活習慣,他們也是不約而同的相似。
所以,對於玄澈這個人的處事風格,她大約也是瞭解的。
不拘小節,豁達開朗,重承諾,心善且有自己的原則...
若是讓這樣一個人坐上那個位子,她想,李相總會是安全的。
兩人再商量了一些細節,待聽到雞鳴的時候,玄澈這才起了身準備朝屋外走去,“丁副將為我在旁邊留了一間屋子,現在趁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先眯一會兒吧。”
一聽讓自己休息,冷彌淺整個人便犯了怵。
她若不是困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她是堅決不會讓自己睡過去的。
她的噩夢著實讓她整個人坐立不安。
特別是每次從噩夢裡驚醒過來的那種心情,更是讓她久久的陷入悲慼之中,讓她一想便害怕。
看到桌邊的人沒有動靜,正準備開門出屋的玄澈突然止了腳步,疑惑的朝冷彌淺看了去。
冷彌淺被看的一愣,澈亮的眸子眨了眨。
玄澈見狀蹙了蹙眉,轉過身子朝冷彌淺認真看了去,語氣頓時不好了起來,“...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你平日裡奔波已經很辛苦了,若是不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你覺得你的身子還能撐得住?”
這丫頭以前最喜歡的便是睡懶覺,但這些天這丫頭晚睡早起,精神好的連他都自嘆不如,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玄澈生氣了,冷彌淺眼裡閃過心虛,慢慢也從桌邊站了起來,“...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就去睡。”
踱著步走進裡屋,冷彌淺神情複雜的看著被褥整齊的軟床,一時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