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彌淺安靜的看著自己,眼裡的疑惑愈來愈濃,靈雪只道是自己的話勾起了冷彌淺的好奇。
回頭看了鬼煞一眼,靈雪眼裡斥滿了挑釁,“.....白姑娘可知道自己並不姓白?而是姓伊藤?”
冷彌淺裝作一副訝然的模樣,“......我怎麼可能不姓白?”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果真是要拆穿真相了?
“白姑娘可會覺得自己不大記得以前的事?或是即便記得,但只要細想仍是一片模糊?”靈雪循循善誘,好聽的聲音在偌大的殿堂裡尤顯得刺耳。
冷彌淺眨眨眼,心裡靜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的。”
罷了罷了,如今箭在弦上,既然靈雪有動作,她便隨著她,她倒要看看,這靈雪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我說,白姑娘你的記憶是被你所謂的師父篡改了,你既不是他的徒弟,也不叫什麼白鶯月,而是堂堂大周嫡公主伊藤彌淺,大月帝皇明若寒真正的未婚妻,你可信?”
“你胡說什麼!”鬼煞的聲音驀地驚起,言語間全是入骨的徹寒。
冷彌淺一時沒了話。
“怎麼,你不信?”完全無視身後鬼煞的話,靈雪看向冷彌淺眼裡的冷笑越來越盛。
冷彌淺抬眼看了看靈雪,再望了望遠處的鬼煞,依舊沒有說話。
“也是,你不信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你如今還被禁術所控制著,想不起來之前的事也屬正常。”頓了頓,靈雪側過身看著遠處面色越來越蒼白的鬼煞,眼裡的光亮越來越駭人,“.....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些你記不起來的事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記得了,枉費了月皇那樣心念唸的riri想著你.....”
冷彌淺聞言眼裡瞳孔一緊,靈雪這話裡的意思怎麼有種她就快要死的感覺?
“她是大周嫡公主,也是大月未來的鳳後,你若敢動她分毫,靈域必定有覆滅之災,靈雪,你可想明白了!”鬼煞言辭驀地變的激烈,但話音剛落,鬼煞便口吐鮮血體力不支的跪在了地上,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像白紙一樣毫無血色,惟獨那雙漆墨般的眸子一直定定的看著冷彌淺,片刻也不肯離開。
靈雪聞言不由得冷笑,“.....即便是我殺了她,可又有誰知道是我殺了她?到時候你們兩人都死了,我大可以將她的死歸咎在你身上,不由人不信。”
“你將她帶來不過是為了亂我心神,讓我被這佛龕之力侵蝕的速度加快些死在你手上,既然如此,我遂你願便是,你趕快放了她!”鬼煞抹去嘴角的血漬,光潔的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果真是逃不了這一劫了嗎?
身體裡原本早已穩定的煞氣偏在這個時候互相排斥了起來,讓他本就抗衡佛龕之力的煞氣再一次的削減了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心口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似乎在這一瞬,他身體裡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全都活躍了起來,成為了他對抗外敵的拖累。
“你竟然願意為了她主動赴死?”靈雪臉上浮現驚訝,隨即不敢置信的大笑出聲,“.....堂堂巫皇鬼煞竟然願意為了一個傀儡赴死?!!”
冷彌淺面色一變,靜靜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鬼煞,眸間的湧來的黑團,聚了散,散了又聚。
“你可知是你將她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你纂改了她的記憶,讓她忘了她曾經的過往,忘了曾經心愛的未婚夫,你現在竟然為了她願意主動赴死魂飛魄散?要知道等她恢複記憶後,只會覺得你死的其所,死的好,難道你還以為她會感動不成?”
鬼煞的反應著實讓靈雪覺得不可思議,從她知道曲然被奪舍的那一刻起,她便翻遍了有關巫皇鬼煞的所有傳記。
那傳記上內容有真有假,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刻薄寡恩,對人從不留情。
即便是寵幸的皇妃,也能在第二天親手被他殺死做成祭品。
這樣的人.....
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感情。
而現在....
而現在,這個曾經對臥榻之人都下殺手的人,現在竟然對自己擄來的一個玩物動了心?
這如何不讓靈雪覺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