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寒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只是聲音如同清泉,“.....小淺就拜託大祭司了。”
曲然點點頭,便垂著疲憊的眼緩緩關上了房門。
“......主子,真的要撤嗎?”黑影有些犯難,他也知道像秘法這樣的東西是不能隨意給外人看的,但如今又事關夫人的安危,所以除了他之外,屋簷上還有兩名隱衛在監視著.......
明若寒靜默一瞬,回想著曲然疲累至極的臉,聲音低沉,“撤。”
如今箭在弦上,他根本就沒的選。
“放心吧,我很確定曲然身上沒有煞氣,”看到明若寒目不斜視的死盯著屋裡,容若趕忙出聲,“.....你不要太擔心。”
明若寒聞言點了點頭,但緊蹙的眉眼就像是定了型一般沒有半點松展的跡象。
進了屋的白鶯月一改在院中的自然,察覺到身後人的氣息,白鶯月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大祭司,您......”
“叫我師父。”不再有先前的柔和,曲然渾身的陰鶩氣息四散開來,那視線從進屋開始便定定的落在軟榻上的人兒,根本無視一同進屋的白鶯月。
白鶯月聞言眼裡出現驚訝,要知道大祭司性情古怪的厲害,稍有不慎便會被觸怒發火,那靈域神殿不就有不少弟子因為一時不慎被大祭司給放逐去了蛇窟便死在那裡了嗎?
而現在,從來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居然讓她叫他師父?!
白鶯月覺得一定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但饒是這般疑惑也不敢多問,只能弱弱的應下聲,“....是,大....師父。”
“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坐在軟榻一旁,曲然輕輕的撫著睡過去額頭泛著細汗的冷彌淺,頭也不抬。
白鶯月趕忙從懷裡掏出一件精緻的小匣盒,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屬下.....弟子帶來了。”
曲然接過小匣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撫在盒面上,靜思了片刻,突然朝白鶯月看去,“.....躺到軟榻上,跟她睡在一起。”
白鶯月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朝軟榻上的人兒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清榻上人兒的容貌時頓時驚在原處,“......是她?”
這個女人不正是當初在雲玄山扇她耳光的那個女人嗎?
大祭司連夜召她過來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曲然眼裡難得多了一抹疑惑,“......你認識她?”
白鶯月趕忙低頭收回視線,半點也不敢隱瞞兩人相識的過程,快速的朝曲然說明瞭曾經發生的事。
她見過大祭司懲治神殿中人的手段,那些人即便什麼都不說,大祭司卻仍能透過巫蠱秘法在須臾之間知悉對方的心思,那種恐怖的探知能力絕對是她最恐怖的。
她雖是個毫無身份的下人,但也屬神殿中人,自己身體裡被種下的巫蠱一樣能被大祭司探知到心思。
所以對於曲然的詢問,白鶯月絕不敢有半分的隱瞞或歪曲事實。
這近兩年的時間,她經歷的事情太過於跌宕起伏,若現在連大祭司很重視這個女人的心思都還不能察覺的話,她白鶯月早就在一年前死在死人堆裡了。
聽完白鶯月的話,曲然眼裡多了一抹趣味,“......原來你喜歡月皇?”
白鶯月趕忙顫了顫身子,“......鶯月不敢妄想,鶯月已不是當初世家嫡女的鶯月,如今貴族身份已失,容顏已毀,又怎麼敢肖想能得月皇垂憐.......”
“如果本尊說你可以肖想呢?”陰鶩的聲音驀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