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映偉支好飯桌後,鐘述岑將砂鍋放到桌上。
林映羨想到廚房繼續幫忙,林父叫住她,讓林映婉去。還想待在客廳聽什麼講話的林映婉只能起身去廚房幫忙。
林父看到坐在一起的林映羨和鐘述岑相貌氣質上都登對,他也在剛才的談話中初步瞭解鐘述岑,是個聰明人,做事滴水不漏,和映羨性情有些相似,可能是同類相吸,兩人能看對眼。映羨是個主意大的孩子,父母做不了她的主。林父也不再說什麼反對話,傷害原本就薄弱的父女情分。
飯菜都做好後大家開始吃飯,山藥燜鴨、清蒸鯿魚、涼拌豬耳朵、清炒豆芽,四個菜還有一個青菜肉片湯。是林家比較少見的豐盛晚餐。
大家邊吃飯邊說林映羨和鐘述岑的婚事,商量結婚彩禮錢的事,這時候的結婚彩禮錢是物件和現金的結合,不單是錢。
林父說:“新房整套傢俱需要的木料,我讓映偉給你們找,想做成什麼樣的,到傢俱廠和映偉說,他找師傅給你們做,這些花銷我們來負責,是給映羨的嫁妝。述岑,四大件中腳踏車就不用了,但是其他三樣,我希望是齊全的。雖說婚禮簡單辦,但是我女兒不能嫁得寒酸。”
林映偉是傢俱廠採購科的科員。江城傢俱廠是個小廠,不批次生産,基本是手工定製,主要是服務江城和鄰近的幾個城市,裡面的生産工人大都是以前走街串巷的老木匠和他們的徒弟。江城人想要做大件傢俱,就上傢俱廠登記付定金排隊。作為職工福利,林映偉下的訂單可以優先被排到。
鐘述岑都認真應下。
林母說:“我們不會昧下這些東西,我會把彩禮都給到映羨手裡。你們小夫妻過得好就行。婚禮在哪兒辦?”
林映羨說:“我們商量好了,婚禮在新家辦,述岑現在住的地方不適合夫妻兩人住,我們家更住不下人。我們先領證,等分到房子再辦婚禮。”
林母點了點頭,“是這麼個理。”
鐘述岑和林家一家商量結婚事宜到了九點多才離開。
林映羨送他到樓下,“結婚要花費不少錢,你才回城工作三個月,沒拿多少工資,我出一半錢吧。”林映羨除了買腳踏車這個大花銷外,並沒其他大花銷,她攢下了一些錢。他們只是假結婚,利益結合,沒必要像真結婚那樣讓鐘述岑都出。
“我做知青的時候在縣裡的防疫站工作,有工資拿的,我也拿到一些獎金獎勵。再加上我原本就有儲蓄。所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映羨,謝謝你為我著想。”
防疫站是為震後重建臨時設立的,因為大災後容易有大疫。縣裡的領導看中鐘述岑大學學的是生物化學,又想嘉獎他,就讓他在公社防疫站工作。防疫站只有鐘述岑和一個助手作為防疫員,公社沒有獸醫,鐘述岑又充當起獸醫,他根據實際情況結合他自身的知識,醫治染病的牲畜,指導生産隊養殖家畜。
鐘述岑身兼兩職,做得越來越好,所以防疫站一直沒撤。就因為這份工作,他研究出的防疫方案在一開始就順利推廣,公社裡的生産大隊都信賴他。
鐘述岑看到林映羨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們說好的不要分得太清。而且伯父伯母也為我們花費不少。”
“嗯,我還不太習慣。”林映羨給自己和其他人之間劃了一條界線,她不想拖欠別人,這樣她可以隨時抽身離開,而且幹淨利落。現在她和鐘述岑情況特殊,界線分不清,她沒有經歷過婚姻,也難以把握。或許等到離婚的時候才知道要怎麼分清楚。
“沒關系,我也沒有經過這些,我們慢慢來。映羨,如果你發現我做了你不喜歡的事,說了你不喜歡的話,你一定要和我說,讓我改正。我怕我不知道。”
“好。天色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