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說的過去的,畢竟在前世,二皇子不曾見過她,更不曾跟她婚前有過任何瓜葛,今生提前見過她,表明想娶她之心的真虛情,也為娶她的話,那還真是,前世今生她都逃不開這厄運。
二皇子的目的,就是要讓北殤知曉,如今他正在爭奪大周皇位,且皇位勢必是他的,若北殤不肯嫁公主,那麼等待北殤的,會是深淵沉痛,可若嫁公主,又有何區別,不過是前後相隔頃刻罷了。
看這樣子,大周想來還沒什麼事發生,祈禱那大周皇帝多活一些日子,給北殤給她,還有大週三皇女一個機會。
雁翎對趙公子的話道謝,隨後問趙二小姐,“不知趙二小姐能否同我單獨談談?”她說完,趙亦方提盞輕抿的手頓了頓,隨之一口悶盡,目光之餘,兩位女子已去了旁處。
景南歸看在眼裡,淡淡一笑,提酒壺給自己斟了酒,“不知趙公子在這北殤待幾日,才啟程前去西春國呢。”
他細之觀察著對方神情,不曾發覺對方待他有任何敵意,想來那二皇子真把小唯駙馬當做旁人了。
趙亦方趁機而問,“過些日子,不知這些日子能否再去景世子府中參觀一二,在下上次所去,十分仰慕景世子院落,想著回大周之後也建個相似的。”
“無妨,我府上有宅邸工圖,改日我讓下人給趙公子送至府上。”景南歸大抵猜到了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不確定的事,總要試著確定之後才行坐實之談。
趙亦方款款拱手,“景世子有所不知啊,在下一介商流之輩,走遍各國,目睹過各地風采,唯獨心喜這宅院構造,只想親身感受一番。”他笑著說完,在心中默默給自己致歉,他剛說了謊話,他才不喜什麼宅院,還是二皇子交代他,說幾經調查,沒見到北殤公主的未婚夫婿蹤跡,想必就住在那景世子府上,讓他務必親去一趟世子府。
趙亦方倒是讀不透這位他常打交道的二皇子殿下了,既然二殿下不在意北殤公主是否婚配,就等大業完成之後,留北殤公主一命,將其困在一方院隅內,為自己是天,不就好了。
反正到最後,北殤公主的未婚夫也活不成,早死和晚死有何區別呢。
景南歸提至唇畔的酒盞,一口未沾的放回桌面,大周的眼線並未在北殤各城散佈,但北殤公主訂婚一事,城中百姓盡數知曉,想必是有人打聽過,大周商客的宅院裡已無管事,他側眼朝一樓看去,是西春國的商客,還是別國。
這西春國和大週三皇女有往來,會不會暗中也籠絡過二皇子,以大周商客的面子是不足矣讓西春國將藥拱手想讓的,定是小唯和他在邊關城中遇到的三皇女,在西春國亮了身份。
照此,西春國也不見得可用,他得抽空問問三皇女到底跟西春國說了些什麼,問清楚才好著手。
景南歸沒應此事,他不能讓趙公子再次登門,若在府中察覺不得小唯駙馬之心,勢必又會懷疑到他身上,知道不要緊,他怕人在城中亂傳,倒不如按兵不動,誘導其相信小唯駙馬也住在他府上,以便二人相聚。
月下逐漸朦朧,花樓一樓的商客已有離席回家者,也有飲醉趴桌上酣睡者,十二樓最裡的花枝木閣內。
雁翎和趙亦圓對坐品茶,二人中間桌上擺著一檀香爐。
“這檀香甚至讓人靜心,還得益於大周商客帶來的便利,讓我們此等小國也有鑒香之時。”雁翎提盞時,目光盯著這盞她特意讓人備下的香爐,心生疑惑,大週二皇子和三皇女究竟何時與趙氏兄妹易容換臉的呢。
自幼?還是近年?
眾所周知二皇子和三皇女不睦已久,此二人居然能一同走商,起先雁翎還有所驚訝,不過事在大周,便不足為奇,畢竟虛偽以蛇乃大周皇室一貫作風。”
趙亦圓深嘆口氣,環顧四周,“北殤是個好地方,四季如春,人文開懷,自然無用得上檀香這種凝神之香,能歸大周所有,也不算北殤萬民身死遺憾。
“公主殿下有什麼難處嗎?”趙亦圓看,北殤公主是個好相與的,就是腦子不好,若她是北殤公主,如此時候,早就請奏大周皇帝,嫁給二皇子了。
也對,畢竟北殤公主怕死怕得緊,不願離開,自然想不到這層上來,那景世子歸為北殤公主夫子,教了多月,居然又給人教回去了,依她看,這北殤遲早都要毀在北殤公主手裡。
雁翎搖頭,眼前人是二皇子的手下,跟三皇女無瓜葛,她確定,此人眼神犀利,雖有溫和掩飾,卻不抵話差了些潤和。
她之前想過一種情況,趙亦圓和趙亦方雖是兄妹,畢竟不是同父同母,跟二皇子三皇女關系差不多,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可眼下是她錯想了。
此路徹底不通,如今唯一之際,便是召集北殤兵馬,萬一二皇子登基,便要開始屠戮各國,那幾國百姓便全完了。
至於剩下的唯一緩沖之計,被雁翎完全否掉,各國是不會聽北殤言辭,與大周奮力抵抗的,他們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早在各國討伐北殤邊關時,便淋漓盡致的。
“就是看著,這檀香快燃盡了,有些感慨,都說檀香治心神不寧,北殤上至我,下至百姓,都無一人心神不寧。”
趙亦圓嗤笑一聲,是快燃盡了,甚至日後都用不上了,這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該感慨感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