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紓心髒控制不住撲通撲通的強烈跳動起來。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接著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在她以為祈言翊已經睡著的時候,驀然聽到他遲疑的聲音,“那要不要聊聊?”
晏清紓忍不住側臉看了過去,藉著月光的一絲亮光,她看到祈言翊正側著身子直直看著她。
似是沒想到她會側過頭來,祈言翊神情一僵,目光閃爍的躲開她的視線。
晏清紓有些驚奇的看著他的耳朵,即使光線暗,但她還是注意到了他的耳朵變紅了些。
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晏清紓清了清嗓子打破這曖昧,“你為何會住在這裡?”
祈言翊似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動了動身體,平躺過來。
“這個宅子是母親留給我的,在別人家總歸是不太舒坦,便直接住了出來。”
他母親還在世時便想過,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無處可去還能回到江南來,有個地可以住。
這才特別置辦了這個宅子以備不時之需。
“可我記得你當年是被送到了你外祖家……”
許是因為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祈言翊竟是意外的跟她聊起了這些過往。
“我舅父和舅母並不待見我,就算我外公和外婆待我再好也會有疏忽的時候。有一次溫平,也就是我舅父的兒子,打破了舅父珍藏的雕花花瓶。舅父卻只聽溫平的一面之詞就把罪定在我身上。”
還將他狠狠打了一頓將他關在祠堂三天不管不顧,那個時候已是舅父當家。
這事舅父瞞著外公外婆,外公外婆還以為他調皮跑出去玩了。
他滿身傷痕累累,又餓又累的被關了三天,去了半條命。
最後是顧銘溜進來將他放了出去。
那一次他對這所謂的舅父便徹底失望,在那之後他便疏遠了舅父,搬到這個宅子來住。
後來外公外婆多次來找他,他都沒回去。
因為他並不想為難兩個老人家。
“你舅父他怎麼會這樣?”
晏清紓想了想自己的舅父,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腦袋有些疼,不敢再想。
祈言翊嗤笑一聲,“他與我娘本就關系一般,溫家以絲綢和船隻運輸為主。我娘在經商方面十分優秀,差一點便成了溫家的家主。只可惜她是女子,不被族中長老認可,這才落到舅父頭上。”
而他那位舅父也因為這樣一直嫉恨他母親,不待見他的母親。
晏清紓一愣,沒想到竟還有這層關系在。
“那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