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芬:你這月餅啥牌子,哪裡買的?包裝上咋沒寫啥牌子呢。
吳桂芳那邊沉默很久才回複:不是買的。
吳月芬:不是買的?那是誰送的?
吳桂芳:也不是誰送的,月餅是珠珠做的。
吳月芬張開嘴巴,懷疑自己看錯了,她有些不信:你說這月餅是珠珠做的?這咋可能?珠珠的廚藝我又不是不知道,她咋可能做出這麼香的月餅!
吳桂芳:月餅的確是珠珠做的,珠珠現在的廚藝很好。
吳月芬:這怎麼可能?她的廚藝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這麼好?
吳桂芳:她有天賦,只是之前一直沒開竅,天賦沒被發掘出來。現在她開竅了,所以廚藝變得很好了。而且她不僅有天賦,還很勤奮刻苦,她每天都在刻苦練習廚藝,所以廚藝越來越好。
默然良久,吳月芬說:桂芳,你當真沒騙我?
吳桂芳:我騙你做啥?
吳月芬久久不能回神。在她眼裡,珠珠做啥啥不行,很平庸很差勁,沒想到她在廚藝上還有天賦。
整理好情緒,她正要打字,忽而又停住動作。先前她不知月餅是珠珠做的,還打算讓桂芳給她多弄點月餅過來,因為繪熒好像很喜歡吃這月餅,現在曉得月餅是珠珠做的了,她倒是沒臉讓桂芳多弄點月餅過來了。
手機另一頭,吳桂芳點著吳月芬回複的訊息,神色晦暗不辨。她不後悔將珠珠的廚藝天賦透露給吳月芬。吳月芬遲早會知道珠珠廚藝很好,遲早會知道珠珠開了一個飯館,遲早會知道珠珠現在很能幹,很能掙錢。
她先前不想讓吳月芬知道珠珠很能幹的事,就是怕吳月芬來佔珠珠的便宜,而現在她已經想開了,吳月芬知道就知道吧。隨著飯館越來越火,越來越有名氣,吳月芬遲早會知道的。
“么姨?”
“么姨?”
“啥?”吳桂芳從盯著手機發呆的狀態裡抽回身。
“把糯米粉和粘米粉拿來。”
“好。”吳桂芳放下手機,去拿糯米粉和粘米粉。
取來糯米粉和粘米粉,袁如珠將它們攪拌到一起,加白砂糖調味。少量多次地把純淨水慢慢倒進去攪拌。
粉團與水的相遇,若相親的男女,而袁如珠便是這媒婆,作為媒婆,她得把握好這個度,硬一分,則不成,軟一分,也不成。只有把握好了度,才能喜結良緣,皆大歡喜。
她用媒婆之手,用勺子把顆粒全部碾碎,軟軟糯糯的粉團成型,粉團的軟糯恰到好處,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粉團做好,她拿篩子篩粉團。過篩後的粉團質地更細膩了。這時候她在裡頭撒上新鮮桂花攪拌。雪白的粉團和新黃的桂花相互交纏均勻之後,上蒸鍋蒸。
蒸了半晌,糯米和粘米的糯香混合著桂花的清香化作氣體不斷地沖擊著鍋蓋,很快沖出來,迅速蔓延到空氣裡。
等桂花糕蒸好,袁如珠揭開鍋蓋,雪白剔透的糕體間著馨黃的桂花,桂花糕點宛若雪白琥珀,又宛若凍著花的奶凍,晶瑩漂亮,清香陣陣。
她揮手,揮散桂花糕上面的熱氣。
蒸好的桂花糕靜置放涼,待桂花糕熱氣消散,變涼之後,袁如珠把桂花糕切成小塊。
夜色如簾幕一樣蓋下來,漆黑的夜空中,一團圓月亮澄澄地懸掛著,宛若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裡兜著滿盤月光,盤子被人打翻,滿盤月光傾瀉而下,撒向大地,落入院中,給院子蒙上了一層柔柔的月光。
袁如珠走進薄柔的月光裡,手裡端著下午做好的桂花糕。李長貴特意將桌椅搬到院中央,方便一家人月下賞月。
月餅,桂花糕,桂花酒端上桌,小秋立刻爬上椅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拿桂花糕。
涼涼的桂花糕非常軟糯,吃起來很綿軟彈牙,細膩香甜,清香芬芳。粉團的清綿和桂花沁人心脾的甜香和諧地搭配在一起,交織出了一種濃淡相宜的軟甜口感,宛若在桂花裡浸泡過的雲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