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拿到前排排號,只等了半小時就進了飯館。進入飯館,他拿起選單,瀏覽選單。
旁邊桌位上,有人驚呼:“娘誒,香煎鰻魚豆腐也太好吃了吧!太絕了太絕了!”
蕭敬循聲望去,視線劃過旁邊桌位上的香煎鰻魚豆腐。
盤中,紅亮的鰻魚塊疊在金黃的豆腐上,擺盤呈花朵張開的形狀。每塊香煎鰻魚豆腐之間放了一塊片翠綠的黃瓜片。亮紅與金黃之間插著一抹翠綠,色澤繽紛鮮豔,精緻惹眼,活色生香。
眼神微微一動,他對服務員說:“我要一份香煎鰻魚豆腐。”
服務員:“好的,先生,還有呢?”
蕭敬繼續瀏覽選單。這家飯館的菜品並不多,一眼就能掃完所有菜品。他從中點了兩道他母親還算愛吃的菜,喜沙肉和芙蓉雞片。
沒過多久,服務員將打包好的飯盒遞給蕭敬。蕭敬拎著打包盒快步走出飯館。
他回到車子裡,此時蕭老太太還在睡覺。他叫醒她:“媽,快起來吃飯。”
蕭老太太很生氣,“我說啦不要吵我!”
蕭敬溫聲細語:“吃完了飯再睡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這是你媽媽做的飯,你也不吃嗎?”
聽到這話,蕭老太太臉上的怒氣微微收斂,她面龐發亮,“真的嗎?”
“真的。”
蕭老太太頰邊陷出笑窩,下一刻,她粗聲道:“你又騙我!你騙我好多次了!我才不信你!”
“這次真沒騙你。”
“你發誓!”
“我發誓。”蕭敬開啟飯盒,夾起飯盒裡的香煎鰻魚豆腐,喂給蕭老太太。
蕭老太太看著筷子上的香煎鰻魚豆腐,“真的是媽媽做的嗎?”
“當然。”
得到肯定的回複,蕭老太太張開嘴,將香煎鰻魚豆腐吃進嘴裡。
裹著湯汁的鰻魚塊滑進口腔,軟軟潤潤,酸酸甜甜。魚肉下面,炸過的豆腐原本是酥脆的,但因為淋過湯汁,酥脆中帶著微微的水潤,水潤裡透著魚肉的鮮美。
豆腐的豆子清香和魚肉的醇濃鮮美裹挾著掃蕩過味蕾,在味蕾上留下不絕的濃香。多咀嚼幾下,唇齒留芳,一時只覺渾身都舒坦下來。
蕭敬和孫淑英有些緊張忐忑地觀察蕭老太太的反應。蕭老太太吃著吃著,忽然瞪大雙目,說:“這不是媽媽做的!你騙人!”
“你又騙我!”
蕭老太太這副反應,讓蕭敬眼裡的光芒頓時熄滅。
又一次失敗。他胸口發悶,像是被困在熊熊大火燃燒著的屋子裡,濃煙沖鼻,進入五髒肺腑,堵得他窒息。
雖然一開始就沒有抱有任何期望,但是又一次經歷失敗,他還是很失望難過。他正要說什麼,忽而一愣。
只見蕭老太太說完方才那句話後,直接伸手抓了一個香煎鰻魚豆腐,塞進嘴裡。
目睹這一幕,蕭敬和孫淑英瞳孔收縮,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之前他們騙蕭老太太吃飯,蕭老太太吃了第一口,嘗出來不是她媽媽做的飯後,就再也不吃了,今天這是蕭老太太第一次在知道被騙之後,主動吃東西。
蕭敬揉揉眼,確定自己沒出現幻覺,他十分驚詫,隨之鋪天蓋地的欣喜席捲至心頭,“媽,你……”
蕭老太太嚼著香煎鰻魚豆腐,說:“不是媽媽做的,但是……”她後面的話沒說完,直接搶走蕭敬手裡的飯盒,一口一個香煎鰻魚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