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發男人、光頭以及他的小弟被警察帶走了。袁如珠目送他們走遠,她清清嗓子,揚聲道:“以後不許插隊,我們如出飯館不接待不遵守規則的客人,一旦發現有人插隊,飯館以後永不接待。”
她的神情十分鄭重嚴肅。
食客們議論紛紛。
“以後可不能插隊啊。”
“要是插隊被發現了,以後永遠也不能在如珠飯館裡吃飯了,這不是要人命嗎?!”
“哼,我看以後還有誰敢插隊。”
袁如珠方才的警告對食客來說很有威懾性。一旦插隊被發現,以後就不能進飯館吃飯了,對於喜歡吃如珠飯館的食客來說,不能吃如珠飯館實在是太要命了。所以她的這番警告比任何警告都有效。
袁如珠進了飯館,食客們重新開始排隊取號。
次日。
袁如珠睡夢之中隱隱約約聽到院子裡傳來輕微的說話聲。貌似是劉叔的聲音。她打著呵欠推開窗戶。
院子裡,老劉和妻子放下背簍,將背簍裡的玉米倒出來。
八月份,正是玉米豐收的季節。
因為天氣炎熱,農民們往往會趕早趁著早上涼快去地裡收玉米。老劉和妻子今天天不亮就去李家的地裡收玉米了。這會兒將近八點,夫妻倆已經收了不少玉米回來。
“歇會兒吧。”李長貴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水。吳桂芳端來一盤冰鎮水果,“來吃點水果,涼快涼快。”剛說完,餘光就瞥見站在窗戶後面的袁如珠。
“珠珠你醒了?”
袁如珠捂著嘴打哈欠,“醒了。”她給老劉和老劉妻子打了聲招呼,又道:“么姨,挑幾個新鮮的嫩苞谷出來,等會兒放灶膛裡燒,我想吃燒苞谷。”
苞谷,清河方言,即玉米。燒苞谷就是燒玉米,烤玉米。
“行。”吳桂芳立即行動,去挑選嫩玉米。
玉米剝開殼,撚去紅鬍子,直接放進燒著火的灶膛裡,用柴灰將玉米埋住,等待火苗將裹著柴灰的玉米烤熟。
袁如珠收拾好去跑步,小道兩旁的田地裡,村民們都在收玉米,有孩子在光禿禿的地上生火,將剝了殼的玉米扔進去燒了吃。
空氣裡都是燒玉米的香味,焦香中帶著玉米獨有的香甜味,袁如珠越跑越餓,跟著她跑步的嘟嘟和小白也餓得汪汪叫。
“回去吧。”袁如珠擦擦汗,提前結束晨練。
小夏小秋蹲在院子裡啃烤玉米,嘟嘟和小白一進院子,就沖到小夏小秋面前,瞳仁亮晶晶地盯著他們手裡的烤玉米。
見袁如珠回來了,小夏起身,“姐姐,吃燒苞谷!”
“嗯嗯。”袁如珠擦了把汗,去灶屋裡拿烤玉米吃。
玉米被燒得焦黃泛黑,袁如珠磕了下玉米上的柴灰,倒也沒怎麼講究,沒洗玉米,直接下嘴啃。
玉米脆脆糯糯,十分焦香可口。
院子裡,李長貴和老劉在給玉米剝殼,他們將剝了殼的玉米晾曬在場院裡,曬在院子裡的玉米黃燦燦的,整個院子裡都漂浮著新鮮玉米的清香。
袁如珠邊啃玉米邊挑選著正在晾曬的玉米,剛收的新鮮玉米可以烤了吃,可以磨成做玉米漿,做玉米糊糊和玉米粑粑。
玉米豐收的季節,村裡人慣常吃的飯食就是玉米糊糊和玉米粑粑。
玉米糊糊有兩種口味的,甜口和鹹口,玉米剛收時,新鮮的玉米麵熬的糊糊一般都是甜的,而過了玉米收獲的季節,新鮮玉米變成老玉米了,磨出來的玉米麵失了甜味,便要加鹽去調味,於是就成鹹口玉米糊糊了。
袁如珠更愛吃鹹玉米糊糊。冬天時,鍋裡水燒開了下一把玉米麵,切成塊的土豆和玉米麵一起熬煮,不需加多餘的調料,只撒少許鹽即可。熬煮出來的玉米糊糊帶著玉米原汁原味的清香,還帶著土豆的綿糯香味,寒冷的天氣裡喝下這麼一碗香綿的玉米糊糊,暖身暖胃,極其熨貼。
她挑選出嫩玉米,拿出盆快速剝粒。吳桂芳和小秋小夏也來剝玉米。
玉米粒剝下來後浸泡了一些時間。浸泡過後用機器磨成漿。袁如珠聞了聞剛磨出來的玉米漿,隨之將玉米漿放到一旁,等中午熬了吃。
十點多的時候,鍋裡水燒開,攪入玉米漿。鍋裡新黃的玉米糊糊越發粘稠時,袁如珠把白糖撒進去,和玉米糊糊一起攪拌均勻。
白糖在玉米糊糊裡化開,糖味入了裡頭,再熬了一會兒,玉米糊糊出鍋。她把煮好的玉米糊糊盛進盆裡,然後隔水放到井水裡冰鎮。
冰鎮玉米糊糊的時候,袁如珠把洗幹淨的玉米從中間切開,分成四瓣。她去掉青椒瓤,將青椒切成長條。胡蘿蔔切成薄片。蒜子切段,大蔥切粒,紅幹椒切段。
接著她取出小盆調料汁,鹽、白糖,雞粉,料酒,生抽,胡椒粉倒入小盆裡攪拌均勻。
鍋裡添清水,加食鹽調底味,加植物油增加食材亮度,水開之後,她把玉米倒入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