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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7章 萬獸朝拜
龍尊與龍後踏著雲霧而來，落在神山殿門前。
龍後真身乃是一條罕見的粉色龍，此刻雖化為人形，發間仍隱約可見幾片晶瑩的粉色龍鱗，在陽光下流轉著珍珠般的光澤，卻化不開她眉間的哀愁。
那襲用東海鮫綃製成的華服上，用銀線繡著朵朵桃花——自龍靛隕落後，她便只穿繡著花開的衣裳，彷彿這樣就能等來一個奇跡。
她與龍尊恭敬地向龍辰行禮。
“龍祖。”龍尊開口，聲音低沉而鄭重，“各族聽聞您歸位，皆想前來恭賀。鳳凰一族也遞了信，說會親自前來拜見。”
龍辰神色淡然，微微頷首：“去準備吧。”
龍後站在一旁，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衣袖。
她唇瓣微顫，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生生忍住。
那雙與龍靛如出一轍的眼眸裡，盛滿了壓抑的痛楚。
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
空氣中彌漫著沉默的重量。
就在龍尊準備告退時，龍辰忽然開口：“我探知不到龍靛的靈魂碎片。”
這句話像一柄利刃，直直刺入龍後的心髒。
她渾身一顫，踉蹌著後退半步，被龍尊一把扶住。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
她的靛兒...真的灰飛煙滅了？
龍尊深深嘆息，攬住妻子顫抖的肩膀，向龍辰行了一禮後，帶著龍後緩緩離去。
龍後的啜泣聲飄散在風中，那襲華貴的衣袍此刻顯得如此單薄。
安歌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掌心浮現一片青色的龍鱗——那是小鳳凰始終緊握在手心的寶物。
在龍靛消散的那一刻，曾有一點微光隨著小鳳凰的眼淚落入這片鱗甲。
“龍靛真的回不來了嗎？”她輕聲問道。
龍辰的目光投向小鳳凰沉睡的房間。
那裡有他留下的一縷神識，時刻守護著那個失去守護者的小家夥。
“小鳳凰魂魄有損，成年之前無法自主修煉。”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藏著深沉的無奈，“原本全靠龍靛為她輸送靈力。如今……”
如今這條修煉之路，徹底斷了。
百年之後，待小鳳凰成年，或許能重拾修煉之途。但屆時她能成長到什麼程度？是否還來得及複活龍靛……
“你是不想給他們希望又失望。”安歌瞭然。
龍辰預設。
要讓一個魂魄殘缺的小鳳凰在成年後強大到足以逆轉生死？
這希望實在太過渺茫。
與其讓龍尊龍後抱著虛幻的期待煎熬百年，不如……
一陣微風拂過，那片青色龍鱗在安歌掌心微微發燙，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百年而已，哪怕是隻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也該讓他們知道。”
“若百年後小鳳凰無法修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