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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九洲池,瑤光殿偏殿。
從二樓向外看,能把整片牡丹園盡收眼底,雖然已經過了盛開的時間,可園內竟然還有近半數的牡丹掛在枝上,嬌豔欲滴,讓人挪不開眼。
而最惹人的還不是上百棵牡丹樹,而是臥在林間花下的女郎。
有違時節的花半開半落,落下的惹了塵土,作了花泥,而今卻被穿著尋常侍女服的女郎壓在身下。
那女郎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左眼眼尾上那顆紅色小痣因為她的不安與痛苦而隨著眼皮微微顫動。她小臉煞白,嘴唇嫣紅,卻不是塗脂抹粉,倒像是做了什麼擾人的噩夢,被嚇成這樣,卻醒不過來。
可即便如此,那張未施粉黛的臉孔依然惹人憐愛,無人能質疑她的顏色,讓滿園的牡丹都成了陪襯,更沒有人會責怪她弄傷了禦花,只恨不能親自在美人發間簪上幾朵。
李隆基是這樣想的,安祿山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他們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已經有人這樣做了。
李隆基看著康蘇兒給花間的美人簪花,烏黑的發髻上沒有金銀玉飾,只有一朵整片園子裡開得最好的牡丹花。
而康蘇兒甚至還用指背輕輕撫了一圈美人面,然後放肆又得意地看向瑤光殿二樓的窗戶。
隔著段距離,加上康蘇兒臉龐的幾綹小辮遮掩,沒人能看清她的眼神,更沒有人知道她剛才藉著簪花的動作和睡夢中的女郎說了些什麼。
李隆基似乎有些感慨:“‘落花紛紛稍覺多,美人慾醉朱顏酡1 ’,那個李太白確實有幾分才華,要是他能早生幾十年,或許就能記錄下真兒跳舞時的樣子。”
“楊玉娘雖只有幾分肖似惠妃,可若是命她跳舞,再叫李白來作詩,也不是不能彌補陛下您的遺憾。”安祿山說得誠懇,卻有私心想要再看一看玉環跳舞的樣子。
“惠妃也是你能說的。”李隆基的聲音有些不悅,把安祿山嚇得連連請罪,可他到底沒有真的怪罪這個自己頗為賞識的突厥人,又或者是對方冒犯的只是玉環和惠妃罷了。
李隆基收回了看牡丹美人的眼神,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太子如今何在?”
一直不知道在何處的高力士突然現身,嚇了安祿山一跳:“稟三郎,太子已被拘禁在太子府內,連同鄂王、光王一道,府上搜出不少違禁品。”
“祿山先下去吧,去找你小姨,讓她把人弄醒。”李隆基適時地阻止了安祿山繼續旁聽的想法,不過能知道太子和二王如今的光景,對安祿山而言已經足夠了。
等確定安祿山走遠,高力士才繼續稟報:“有一些涉及鬼神之道,還有蜃樓的血樂飲和未登記在冊的兵械。”
聽了這話,李隆基很久都沒有出聲,這讓高力士都有些擔憂,卻很明白自己侍奉的君主此刻一定不願讓人看到他的模樣,只能止步不前。
“血樂宴、蜃樓,這些東西也是他能碰的嗎?我看他是嫌這個太子當得太久了。”
高力士沒有吭聲,可他知道李隆基說的並不止這些,那些沒提到的東西才是太子這次真正栽跟頭的原因。
血樂宴可以查,蜃樓可以封,雖然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那麼做,可是太子也不該去接觸那些巫者,不該接觸鬼神之道。
但是最最不該的是私鑄兵器,豢養死士。
太子府本就有親衛兵,甚至太子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排程長安的部分兵馬。按理說那些人也可以作為親衛培養,可李隆基絕不會這樣認為。
大唐的天子雙標慣了,李隆基自己能接觸各種道士,還有突厥的巫女,他甚至允許自己的寵妃與陳舟那樣年輕英俊的道士來往,包括他自己豢養的暗衛不在少數,那些人可是他在太子時期就慢慢培養起來的。
這些他可以做,他的兒子卻不被允許。
似乎很正常,畢竟他李隆基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足以媲美甚至超越秦皇漢武的帝王。
他做什麼都是應該,其他人便是死罪。
“三郎,還有一件事,剛剛暗衛來報,在太子府搜到一幅武後時期的畫,已經被毀了大半,太子似乎有意修複此畫,派人尋了幾位資歷頗深的老師傅。”高力士回到殿內,門口候著一名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