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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玉環深吸一口氣,好在她理智尚存,知道毒殺李亨嫁禍太子是下下策。她見盧梔擠眉弄眼逗自己笑,便知道是剛才她的表情不太好,沖著對方搖搖頭,示意沒事。
今晚他們只是混進來探查太子府,順便和康蘇兒接頭,除非逼不得已,不能引人注目,更不能出差錯,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還會讓太子察覺到端倪。
她在心裡又狠狠給李亨記了一筆,發誓要連同上輩子屠殺她親人、協軍逼她自盡的仇一起報。
還不等她繼續在腦內撲殺李亨第一百次,就聽見了康蘇兒極有特色的嬌蠻語調,讓見慣了對方潑辣囂張還嗆人的玉環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把一句撒嬌勸酒的話說得驕橫又不失禮,配上康蘇兒明媚嬌豔的長相和略顯妖氣的眼神,還真得是有點天賦才能肆意妄為。
玉環感覺今晚把這一年份的震撼都用光了,說好只是混入教坊的隊伍獻舞,怎麼一轉身就開始給李亨勸起酒來了?
也好在不是對著太子,否則玉環真覺得自己的心梗都要再犯了,太陽xue突突地跳,她都不敢去看薛妃的表情,更怕康蘇兒再突然跳著跳著就湊到太子面前拋媚眼了。
不過,她還是有點羨慕,至少康蘇兒做了她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給李亨灌酒。
那酒百分百有異樣,聞起來似乎和血樂宴當晚摻了狒狒血的飲品很像,估計就是這一兩個月來康蘇兒搗騰的物什。
她略顯擔憂地看向上座,連自己都聞到了這種奇特的香氣,太子會不會也發現了異樣。
果然,沒一會兒太子就不顧及薛妃,直接端起酒杯往下走,一路沖幾個弟弟們敬酒,又對薛妃孃家和自己舅家寒暄兩句,便朝李亨和康蘇兒那邊去了。
玉環腦子裡警鈴大作,可她肩負著彈琵琶的重任,半點離不開,也根本沒法讓人替代,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瑛對康蘇兒笑了起來。
“三弟,這可是我尋遍長安洛陽才得來的好東西,總要多飲一些,才不辜負今日良宵美景,還有佳人在側。”
因為李瑛擋住了玉環的視線,她也看不到李亨的表情,只能憑借斷斷續續的低聲回應判斷李亨的動作。
就在她要繼續伸著脖子看的時候,對上了康蘇兒似笑非笑的眼神,彷彿勝券在握,等著好戲開場。
李亨推拒不了,偏偏康蘇兒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竟然夥同太子給前者餵了酒,舉止親暱又不失強勢,因為李亨閃躲的動作僵硬,有一部分酒水順著他的喉結緩緩滑落,由燭火反射出的光正好刺入玉環眼中。
她的腦子裡“嗡”了一下,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他們幾人身上,也就是曲子已經練了上千遍,只需要肌肉記憶便能繼續,否則一定會出現重大失誤。
今天是薛妃的生辰宴,也就是這會兒阿滿已經睡著被抱了下去,否則薛妃只怕會更加惱火吧?
這樣想著,玉環也悄悄朝上面看去,可那薛妃竟然面不改色,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什麼事一樣,還能不動如山,與自己孃家姊妹嫂嫂說話。
誠然這樣的事情並不算真的荒唐,至少比起李唐王室一貫的作風,區區灌酒而已,可哪怕玉環受了李隆基十一年的荼毒,她對於很多事情依舊無法認同和理解。
據又一坊的情報網,太子和薛妃純屬政治聯姻,沒有半點情誼,博平郡主是他們夫妻間唯一的話題,甚至在良娣、良媛生了兒子以後,太子更是不再去薛妃處過夜。
也難怪太子會在這種場合絲毫不顧及薛妃的面子,而薛妃也把對方當空氣。
玉環沒想到他們在明面上是裝也不裝一下,風言風語甚至連長安城的百姓都聽說過一二。偏偏李隆基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樣,對太子的家事不聞不問,完全不符合他專制霸道的作風。
“走啦,換人了。”盧梔的腦袋湊過來,他眨巴著眼睛順著玉環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李亨轉過去的後腦勺,還有康蘇兒繼續斟酒的背影,至於李瑛,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你在看誰?那人之前怎麼沒見過?”盧梔的聲音從她耳側傳來,很輕,帶有一點點變聲期的沙啞,隨著呼吸拂過發絲,她只感覺耳朵癢癢的,整個空間裡其他所有聲響都瞬間消散一樣,只剩下他的尾音,伴著熱氣覆上耳垂和脖頸。
這距離好近啊,一指之隔,可她卻覺得和貼在一起沒什麼分別。
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每一寸面板都能感受到對方不可小覷的存在感,她只覺得側臉都要燒起來,比之前他的手指無意觸碰到臉蛋還要令人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