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重來一次,她能有機會做個不一樣的自己,就像曾經想要對自己施以援手的人一樣,去保護那麼像她的他。
“當然,我們也是要做大事的。”盧梔握緊她的手,很是堅定。
“是啊,你也別多想,有什麼事等行止來了再一起商量。”逍遙客看出了玉環的不對勁,迅速打斷了她那種對自我的否定和對旁人的拒絕。
還不等玉環回過神來,逍遙客又拋下一記重磅:“而且,我很懷疑,武惠妃的病確實有蹊蹺。”
也許惠妃早就病了,只是沒有李隆基那次的烏龍,並不會激起她身體上的反應。
逍遙客不會把盧梔的話當兒戲,他尊重並相信自己朋友們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見兩人都望向自己,逍遙客很無辜地攤手,他確實不清楚該怎麼解釋,這並不是他能力範疇內的事,只是見陳舟處理多了才有一些瞭解,反正在他看來是玄之又玄的領域。
“既然這樣,就等二郎來這裡好了,你能不能先給他遞個訊息,以防我們不能在惠妃之前見到。”
“這你放心好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避人耳目。”逍遙客很肯定地點頭。
不必多說,又是又一坊內部的渠道。
玉環實在很佩服這又一坊的創始人,能夠發展出這樣強大的情報網和秘密據點,怎麼想都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尤其還在李隆基這種疑心病的眼皮子底下。
真的不會被發現嗎?朝廷內部會不會忌憚這種異己勢力?
即使玉環盡力掩藏,還是被善於察言觀色、洞悉人心的逍遙客注意到了,只是後者並不準備回答。雖然他很明白,陳舟即便一開始不想把又一坊牽扯進來,可並不能完全隔絕又一坊對朝堂和江湖的影響。
當然,他確信以陳舟自身的能力也能幫助到玉環他們,藉助組織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曾經有一段時間隸屬於天皇天後,後來又單獨被則天皇帝領導的又一坊,對李唐王朝內部情報的掌控足以影響到二者的關系。
到那時候,就不是他們說想撇清就能成功的了。
不過陳舟真的想撇清嗎?逍遙客沉思,他總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發小,難道這次又是對方助人為樂的理念在作祟?
放棄思考的逍遙客選擇一頭向後栽去,倒在柔軟的薄毯上,放空大腦,在玉環和盧梔吵吵鬧鬧的聲音裡修養身心。
盧梔在玉環面前是根本閑不住,失去了面對陛下與惠妃時的穩重自持,他拿著新得的古瑟,想把最近練習的曲子彈給她聽。
“對了,上次第七部的曲子你練得如何?我答應了壽王要讓他做第一個觀眾。”玉環剛一說完,就對上了盧梔微垮的小臉。
他皺著眉毛,平時總掛在臉上的兩個酒窩都消失無蹤,圓眼裡都是對玉環的控訴,甚至開始咬手指。
“為什麼他是第一個,玉兒不是答應讓我第一個看你跳舞的嗎?”
玉環失笑,扯了扯他的腮幫子:“我說得不對,是我們幾個完整地演出,在那之前我肯定是要先跳給你看的,還得配合不是嗎?”
這樣的說辭讓盧梔好受一點,但還是不滿突然出現的壽王,只是他沒有資格要求玉環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這不尊重對方。即使玉環根本不會無條件縱容自己,他也不想讓她有哪怕一點為難的地方。
“好,我聽你的,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習?”盧梔看著那張嬌嬈豔麗的臉,比她發髻間的牡丹花還要惹人注目,不論看多少次都看不膩,他真想就這麼一直看下去,最好能看一輩子。
此時的盧梔還沒覺得自己突然生出的念頭是多麼奇怪。
他只覺得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只要能天天看到玉環開心的笑臉,就是永遠在大明宮也沒關系。
維持現狀就很不錯了,他不貪心。
玉環就沒有他想得那麼遠了,她只想把眼前的事解決,然後一步一步去複仇,至於之後的事,那就到時候再說。
“喂,快起來練習啊!”盧梔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逍遙客,不顧後者翻著白眼,硬是把玉環牆上掛著的琵琶取下塞進他懷中,自己也小心調整著瑟弦,只可惜李謨不在,沒人能合笛子,羯鼓的部分也需要李龜年。
只兩個人是沒法演繹出這支舞曲的精妙,但也夠了。
畢竟楊玉環在。
她才是這支敦煌舞曲的絕對核心,哪怕只是站在那裡就能奪走所有人全部注意力的存在。
這一點毋庸置疑,更何況她還有舞部第一的實力作為支撐,這也是為什麼李彭年會那樣器重玉環。
“玉兒跳舞的時候,真的……好耀眼啊!”盧梔抬頭看著玉環抬腿、揮臂,不自覺地出聲。
想要永遠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