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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於對李琩的愧疚,以及對於自己被迫自盡的痛苦,玉環還是不能完全放下,總覺得太過便宜李隆基,可她孤身一人,確實也沒有能力手段去報複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尤其李隆基還足夠狠辣!
她可沒有忘記對方是怎麼一日之內殺了三個親生兒子,連他們的母舅家都被一一牽連。就這點而言,李隆基比曾為女皇的武則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是在三位皇子被廢為庶人並賜死以後,武惠妃才晝夜驚懼難耐,匆匆離世,讓李琩和她成為了飄搖無依靠的可憐人。
而要想不重蹈覆轍,除了不能再嫁給李琩外,最重要的還是得保住武惠妃的命。
玉環對朝政並不關心,即使聽傳聞說是武惠妃構陷了三位皇子,可對方是她極為尊敬喜愛的婆婆,出於各種理由,她都不會也不能去肆意跟風揣測。
“若是聖人能將武惠妃立為後,讓李琩為太子,百年後繼承大統就好了。”玉環盤算著,可她心裡很清楚這絕不可能,朝臣們絕不會讓武氏之人再度為後。
明明就手段狠辣而言,從古至今沒幾個登上皇位之人是完全清白幹淨的,哪一雙沒有沾滿鮮血,有不少還都是自家人的鮮血,絕不僅武皇一個。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才更為清楚的認識到,所有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和罵名,那些亡國禍水之言,都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容貌傾城的女人。
在將士和臣子們口中,她就是引來安祿山之禍的罪人,都是因為這張臉,讓英明神武的聖人不顧人倫,搶奪兒媳,讓大唐的盛世頃刻間岌岌可危。
明明她根本不涉足政事,甚至都沒有一個未來會去繼承大統的皇子,卻要被那樣羞辱,死後都不得安寧。
那待遇比同樣有楊氏血統的武皇,所謂“禍亂李唐江山”的武皇而言,還要不如。
“其實韋夫人說得沒錯,要是能讓壽王登基就好了。”玉環不自覺地輕聲道。
“九娘,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呢!”盧梔剛準備問她要不要出門,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嚇得魂都快沒了,趕緊四下看看,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就算是在你家裡,這種不要命的話你可別說,哪怕就是我這種混不吝的人,也不敢妄言聖人江山之事,你怎麼突然會提起這,是上次韋夫人說了什麼?”盧梔著急地追問,雙手攥拳壓在憑幾上,眉毛扭成一團,擔心極了。
玉環自知失言,剛才一門心思都在想上輩子的事和韋夫人那些意味深長的話,根本忘了還有他在這裡,只好安撫道:“沒事,我只是想到從前聽到的那些秘聞,有所感想罷了,並非要摻和立儲。”
盧梔還是覺得奇怪,他雖然大概知道李琩和玉環的事情,可他更清楚玉環沒有要嫁人的心思,尤其那物件還是她避之不及的天潢貴胄,所以不存在她想要當皇後而希望壽王李琩繼承皇位之說。
只是玉環不說,他便不問,如果有一天她想要說了,他也願意等到那時再做她最好的傾聽者。
所以,他見對方不欲再談,又有心安撫自己,便說:“好,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會誤解你,我也只是擔心你,好在是在家中,你身邊也只有我一個。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今生今世!”
當然,如果有來生,他也絕對不會背叛她。只是這話說出來未免太過曖昧,他覺得不妥,更不想讓玉環誤會自己別有用心。
“好,我知道,五郎是我在此間最好的朋友,是天底下最可靠的人。”玉環說著又笑了起來,如牡丹綻放,國色天香,讓日日對著她的盧梔都失神了一瞬。
他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羞紅了臉,手足無措,連對視的勇氣都突然沒了。
“不過,我是真希望武惠妃能得償所願,壽王的脾氣性格溫和,又能禮賢下士,不比太子差到哪裡。”玉環是真不懂政治,對諸位皇子們的評價全憑自己的感受和好惡。
她不知道當上位者需要什麼心性,也不確定壽王能不能承受得起,但她知道不論是現在的太子李瑛還是未來的太子李亨,都和李隆基差不多。
這些都不重要,最關鍵在於,如果李琩不是太子,那武惠妃走後,他的日子一定會大不如前,李隆基對他的好,全部都是因為對武惠妃的愛。
從前愛如珍寶,沒有了以後便能棄之如敝屣,還能搶奪他的愛妻佔為己有。
她算是明白了一點,有時候哪怕自己不爭不搶,也不能避免落入漩渦和風波中,也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放棄對自己使手段。
與其被動等死,與其被人構陷,還不如主動出擊,起碼佔據了先知先覺的優勢。
在逐漸想通之後,她整個人便徹底放鬆下來,這一個多月緊繃的弦鬆了,那種煩躁感也漸漸消散,可心緒平靜後反而有些空落落,又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的茫然。
複仇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十足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