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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玉環趕早就帶著盧梔往仙實樓去,她偷偷帶了之前攢下來的體己,又拿了兩個玉鐲子,生怕到時候不夠酒錢,路上想起盧梔還沒吃早點,便往他懷中扔了兩個籠餅。
盧梔眼睛一亮,昨日他便被吳家娘子的籠餅征服,只是到底不是現做現蒸,稍微差了點意思,不想今天一大早就能吃到剛出籠的,燙得他直摸耳垂,又看著玉環傻樂。
玉環被逗得笑了,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引得他做了個鬼臉,手舞足蹈地犯傻。
“九娘,你對我好好,天底下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帶個早飯而已,至於這樣嗎?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說這話還當我是做了什麼大善事一樣,何況是你來我家做客,哪有不招待朋友的道理,”玉環指指他嘴角的殘渣,見他隨手從懷裡掏出帕子擦了,便將往袖口伸的手抽了回來,“再說,你在家不也有長輩照料,僕從服侍嗎?”
“有是有,但家裡規矩多,絕不會讓我連續兩天吃喜歡的吃食,一餐一飯都要按照規矩來,從不準有什麼多餘的喜好。”盧梔大大咧咧道,這些平常的瑣事並不算什麼,說了也就說了。
倒是玉環聽了頗為詫異,不管是長安還是洛陽,還沒有家風如此嚴苛的世族,哪怕都有不少規矩,可面對受寵的子侄輩都不免寬容一二,更別說還有楊玄璬這樣把侄女當親女兒疼的人家,才把玉環寵成這天真可愛的性子。
“那你也挺不容易,連喜歡的東西都不能多吃,但他們或許只是怕你貪嘴吃壞肚子。”玉環很少把人往壞處想,而且也不覺得一個死板無趣的家庭環境能教出盧梔這樣的妙人。
不過盧梔並沒有給自家人臺階,而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不用替他們說好話,這還只是小事,別的數都數不完,而且我都習慣了,所以今天還能吃到就是意外之喜。今天是我們重獲新生後的第一天,喝酒去,別說那些了。”
二人說說笑笑到了仙實樓,可還沒能進去,就被門口的夥計告知今日已經訂滿,有貴人要來,不能接待散客。
“那我們不進去,就買點帶走,這樣可以嗎?”玉環沖人溫柔一笑,可那夥計即使看得眼睛都不眨,也沒有鬆口答應。
“不是小的不讓娘子郎君買吃食酒水,是本店從來沒有這樣的,若是人人都能買了帶走,不就和那些小攤販沒什麼區別,被那些貴人知道,往後生意也不好做。娘子勿怪啊!”
“既然是要訂位,那我們預訂今晚的。九娘別擔心,今天晚上能喝上也可以。”盧梔樂呵呵安慰玉環,沒把這當成多大的事。
可沒想到那夥計還是搖頭,沖二人嘆氣:“郎君來遲了,今晚也沒有位置。”
“啊?”盧梔傻眼,看看玉環又看看夥計,問,“那明天呢?”
夥計繼續搖頭,悄聲說:“上月鹹宜公主大婚,好多世家郎君娘子都來訂位,而且因為陛下也愛極了這披香酒,所以等閑排不上散客,最快也要兩個月之後呢!”
見夥計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盧梔洩了氣,肩膀都垮了下去,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崽,可憐巴巴對玉環說:“既然如此,那九娘咱們換一家吧,等以後有機會再嘗一嘗就是了。”
玉環屬實是沒想到買酒還要這樣麻煩,從前只覺得李隆基每旬一趟喝起來頗為頻繁,卻不想普通人要買竟難如登天。
她沖夥計點頭致謝,轉身準備離開,不想卻被人叫住:“娘子留步,我們主家有請。”
盧梔詫異地看向玉環,以為她認得這裡的東家,可又不解為何剛才不請人行個方便,正欲詢問,就聽對方朝來人問:“你們主家是誰,我不認得,你們是不是邀錯了人?”
說完,玉環又拉著盧梔要走,還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真不認得,否則剛才也不這麼麻煩了,我可是誠心要請你喝酒,決不食言。”
他笑著回望:“九娘彷彿我肚子裡的蛔蟲,竟然知道我所思所想,我起初還以為是你不想動用關系勞煩主家,只想同常人一樣排隊訂座。昨天我就感覺你對這披香酒格外熟悉,還當是常常喝。”
玉環正要再說,又被後來的掌櫃追上討饒:“娘子郎君留步,沒有認錯人,我們主家請的就是二位,她老人家說,‘從前沒見過,不認識,那今日見過也就認識了,想與娘子交個朋友’,娘子就別讓小的為難了。”
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很奇怪,尤其玉環知道這仙實樓的東家似乎姓韋,還是在當年政變後,從臨淄王李隆基刀下存活的唯一一個京兆韋氏族人。
這算是秘聞,若不是上一世她在後宮中偶然聽人說起,怕怎麼也想不到讓李隆基戒不掉的披香酒,竟然出自從前的政敵後人之手。
本以為這一世她不會再與李隆基有什麼牽扯,沒想到根本躲不掉,總有相關人員不斷出現,提醒著她有那樣一段痛苦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