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沒回答,只是眼神在慢慢被失落籠罩。
秦頌:“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一直都在被我連累。現在我既然決定要去解決,就不可以再把你拖下水。你安安心心養傷,踏踏實實工作,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不要交代。”裴行之松開她的手,第一次認真的生了她的氣。
“小頌,我是你的老公,不管是多麻煩多糟心的事情我都認為自己應該和你一起面對。可你為什麼就非要瞞著我呢?”
秦頌:“我不是非要瞞著你,我是一直沒有找到向你坦白的機會。我、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不知道怎麼說那就有什麼說什麼。”裴行之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連眼底那份濃烈的心疼都在竭力隱藏。
但他此舉並不是想逼迫自己不去心疼秦頌,他是想擺出自己最兇的樣子給秦頌施壓,讓秦頌對他開口。
“哪怕你會說的顛三倒四,哪怕你說的東西我可能完全聽不懂,但我也希望你能把它說出來。我只想要你把它說出來。”
“我……”秦頌完全沒有準備,裴行之現在要她說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要如何解釋自己突然會珠寶設計這件事呢?她又要如何解釋自己和沈雁回的交易呢?
她和沈雁回交易的基礎是彼此都知道對方穿越女的身份,而裴行之是不知道的呀。
她的身份註定會帶來很多疑惑,可她現在還沒有找到藉口去掩蓋。
而且裴行之是個原則感特別強的人,他如果知道她要拿到某些東西就需要假意去向陸以白或者沈雁回示好,那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他憎惡這兩個人,可能光是想一想秦頌對他們示好的畫面,他就能在心裡將自己擰巴死。他或許不會怪秦頌,但一定會怪自己沒用。
但秦頌又必須要這麼做。她想為自己洗清惡名,也想為裴行之討一個公道。
她必須這麼做!
可她又沒辦法化解裴行之的擰巴,於是便只能先斬後奏,企圖用成功報複的快感緩解裴行之心裡的難受。
“小頌,你真的不肯現在告訴我嗎?”裴行之看她一直不說話,便最後問了她一次。
她看著裴行之的眼睛,嘴唇張合數次,卻是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來。
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在撒謊,現在要她解釋坦白,她就只能編出更多的謊言去將以前的謊言推翻。
她也有在嘗試偽造一些證據來為自己證明,可現在那些證據都還沒有拿到,她根本就不敢開口。
而且,事情未成,她還需要利用陸以白,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裴行之知道她在和陸以白來往。
她和陸以白關系敏感,只有最後的結果才能證明她的刻意靠近是清白的。
她現在真的沒辦法說。不然,一切可能會變得更糟糕。
裴行之有他的底線,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固執。
“……”
沉默代表了她的答案。
“好。”裴行之也明白了她的答案。
他拄著柺杖從沙發上站起來,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既然你不願意和我說,那我就尊重你的隱私。只是小頌,我以為我有資格和你共患難的,可是現實告訴我,你好像並不是很需要我。”
“天大的事你都可以自己去做,我甚至連情緒價值都沒法為你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