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垂下眼,將那段原著裡未曾提及,只有原女配一個人知道的故事,平淡又哀傷的講了出來。
大概是在一年半前,秦思思回到秦家的第三個月。
那時候秦家人在秦思思的挑撥下,已經對原女配徹底寒心。而原女配也逼得精神有點不太正常,時不時的就會在秦家鬧出點大事。
秦家人怕她哪天真的瘋起來傷害到秦思思,就找人聯絡到了遠在景城徐竹鄉的原女配的親生父母,並直接說明瞭他們想把原女配送回去的事。
原女配的親生父母當時答應得很好,還說原女配早就該回到屬於她自己的家了。
於是第二天,原女配就連人帶行李的被秦家人送到了景城。
可到了景城,卻沒有一個人來接她。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走。
徐竹鄉在哪兒?銅安鎮又在哪兒?去徐竹鄉的高鐵要到哪兒坐?她統統不知道。
無奈之下,她只能給自己的親生父母打電話,可這夫妻倆的電話壓根就沒有人接。
秦父秦母早在把她送出雲城的時候就將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她眼下走投無路,只能低聲下氣的給微信裡唯一一個姓秦的人打語音。
秦無雙在通話裡對她好一通冷嘲熱諷,最後似乎是終於把心裡的氣都撒完了,他這才大發慈悲的給原女配找了個帶路的人。
原女配幾經波折,到底還是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她親生父母的家。
樸實無華的自建小平房裡,一家四口正圍坐在桌前有說有笑的吃晚飯。
看見原女配回來,所有人都反應淡淡的,甚至都沒有人問她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吃飯。
她尷尬的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就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回了房間。
房間是雜物間改的,沒有窗戶也沒有衣帽間,只有一張窄窄小小的床和一個拼接衣櫃。
原女配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表情麻木的盯著昏暗的水泥牆壁發呆。
半個小時後,她親媽不敲門就直接進了房間。
“那個,秦頌啊,你還好嗎?”中年婦人有些侷促的站在門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著陌生又疏離的話。
秦頌眼神空洞的望著她,並沒有回答。
“咳……”她清了清嗓子,又問:“你走的時候看見思思了嗎?她怎麼樣?在雲城住得習不習慣?爸爸媽媽對她好不好?”
“……”秦頌看向她的眼神從空洞轉為震驚,再從震驚轉為瞭然,最後只剩絕望。
她還是沒有回答這位婦人的話,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而後就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決絕的走出了這個不願意給她準備房間的家,在冰冷的夜色裡又離開了景城。
再回到雲城的時候,原女配就真的成了一個又癲又毒的瘋子。
秦頌當時在看小說的時候,曾嚴重懷疑後面的原女配精神和心理都出了問題。她或許,已經不是一個正常、健康的人了。
因為她明明父母雙全,卻天大地大哪裡都沒有家。而秦思思不僅有家,還有兩對疼她愛她,掛念她的爹媽。
“怎麼會這樣?”白瑞英聽完秦頌的話,眼眶都不自覺的紅了。
“你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就是對你再沒有感情,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對你啊!”
“簡直太過分了。”謝明逸聽得眉頭緊皺,陽光帥氣的一張臉布滿了憤憤不平的怨怒。
“誒……”謝江山沉沉的嘆了口氣,靜默幾秒後,問了一個更加冒昧的問題,“秦老師,你確定你,真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