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了,窗外夜色濃如稠墨,雲城絢爛的霓虹燈也將其塗抹不開。
葉辭和林嘉禾沒坐多久,一起來的便也一起走了。
裴令萱憋了一天的心事到現在才有機會說出來。
她把手機錄音點開,先給秦頌聽了一遍她和禾苗的錄音,聽完才將今天下午在飯局上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從頭道來。
“完整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們要想拿到周利民和陸以白勾結的證據,可能就只有去找傅語書了。”
“傅語書……”秦頌輕聲念著這個名字,並沒有表現得有多意外,“我知道了。等會兒我會給葉辭發個資訊,讓他盡快查出傅語書老公的下落。順便再讓他核對一下,傅語書的老公和那個在裴氏集團搞鬼的人是不是同一個。”
裴令萱:“嗯!”
明天是週三,裴令萱還要早起上班,秦頌就沒讓她在醫院裡久待。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秦頌就連推帶拉的把人趕回了家。
裴母回去熬湯還沒有過來,此時的單人病房裡,就只剩一個睡著的裴行之和昏昏欲睡的秦頌。
秦頌忙完手頭上的工作,便從通話記錄裡翻找出沈雁回的聯系方式,將那串有點眼熟的電話號碼複制去微信。搜出沈雁回的微信大號後再立即傳送新增好友的申請。
沈雁回那邊好半天都沒有同意,可秦頌卻也不慌,因為她篤定沈雁回不會拒絕自己。
“哈……”她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皮重的就快要撐不住了。
恰巧這時,裴母給她發來了一條微信語音,說骨頭湯還要熬好幾個小時,讓她自己先睡不用坐著等。她這才放下手機給自己簡單的鋪了一下床,鋪好就將就著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臉頰有點癢,好像有人在拿什麼東西輕輕的蹭她。她伸手撓了幾下見沒有任何作用,便只能煩躁的睜開眼睛,打算看看這動靜是什麼玩意兒整出來的。
病房裡的燈還沒有關,秦頌掀開眼皮第一時間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等她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眼前的光線,才發覺是有一朵玫瑰花正在自己的臉上撓來撓去。
而拿著玫瑰花搗亂的人正是睡醒了的裴行之。
裴行之眨巴著眼睛躺在床上,用那隻尚算完好的手拎著從葉辭送的花束裡揪出來的一支玫瑰花,小屁孩似的在秦頌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秦頌瞪大眼睛看著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徹底清醒。
“裴行之!”她扶著肚子小心又急切的從沙發上爬起來,笑著撲到裴行之的病床邊,用一雙含淚的笑眼痴痴的望著他。
“你睡醒啦?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去叫醫生?”
“不、不用。”裴行之的嗓子還是啞的,又啞又沙,話都說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秦頌和他交流。
“我感覺很好,你不要立馬去叫醫生,醫生來了,我就不能和你單獨待著了。我這麼多天沒有看見你,我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
“好。”秦頌點頭,無條件的慣著他。
他把手收回來,將那朵粉紅色的玫瑰遞到秦頌面前,傻乎乎的說:“小頌,這朵花,送給你。”
秦頌使勁憋著眼淚,把玫瑰花好好地收下:“謝謝。”
“小頌。”裴行之滿眼心疼的看著她,布滿細小傷痕的手輕輕柔柔的撫上她的臉頰,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對她說:“小頌,我睡著的時候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