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開口,說話的物件不是秦明和,而是姜梨,“姜知青,有話好好說,那是首長,你別沖動。”
奈何他和姜梨離得有點遠,再加上他說話的聲音就跟嗡嗡嗡飛著的蜜蜂揮動翅膀的聲音一樣小,姜梨就沒有聽到隊長的話。
姜梨沒有聽到,倒是一旁的姜建國聽清了隊長的話。
姜建國有些不解。
他看向隊長,辨認了隊長的長相,從記憶中找出熟悉的人影,試探的叫道,“三叔?”
隊長,“啥三叔?”
姜建國問,“你是叫□□嗎?”
“是啊,我就是叫這個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三叔,是我啊,建國!小時候我到你家吃過飯,當初我去從軍,還是你送我到鎮上。”
“嘿——建國?真的是你小子!你從村裡離開的時候才十來歲,跟我兒子一個年齡,現在你都長得這麼魁梧了,你在軍隊裡還好嗎?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沒有給我寫個信回來報下平安,你三姨一直都在惦記你。”
姜建國心裡有些詫異,要知道他還在村裡的時候,三姨一向是看不慣他,幾次姜三叔叫他去吃飯,姜三姨都會明裡暗裡的說家裡米飯不多,家裡人都不夠吃,還要叫外人來吃,窮好心等等話。
要是姜建國還小,他聽到姜三叔的話,興許還會感動,感動不管是姜三叔還是三姨都記得他,只是他到底長大了,不比小時候那麼容易被人忽悠。
姜建國知道姜三叔這是說的場面話。
姜建國笑著回道,“我在部隊裡也很想三姨,總會想到三姨在我小時候給過我糖果。”
姜三叔幹笑了兩聲,“是啊是啊,你三姨就是疼你。”至於姜建國口中提到的糖果,他完全就想不起來有這回事,而且他也不相信他媳婦會捨得把糖給姜建國。
要知道當初他看姜建國一個人住在村裡,小小的一個人,看著可憐得很,把他叫到家裡吃飯,他媳婦就對姜建國是橫看不順眼,豎看不順眼。
姜三叔忽然想到他還有正事沒有問,他往前走了半步,湊近姜建國,低聲說道,“建國,我問你啊,跟你一起回來的那位,他到底是誰?我看你對他很尊敬,他是你長官嗎?”
姜建國,“他是我的連長,是我的首長。”
這不是值得隱瞞的資訊。
姜三叔身體僵住。
姜建國挑眉,他這是什麼反應?
按理來說不是該跟他一樣流露出對秦明和的尊敬嗎?怎麼會是僵硬的表現?
“三叔?”姜建國看姜三叔久久沒有反應就出聲交了一下。
姜三叔清醒過來,他抬手捂了捂臉,偏過頭看向姜梨和秦明和那邊,語氣有些縹緲不定。
“建國啊,你首長他能打嗎?”
“......不,或者是該問他抗打嗎?”
姜建國,“哈?”
那邊,姜梨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眉梢微揚,這腳步聲聽著踏實穩健,每一步都幾乎是照著尺子比劃出來的間距在行走,姜家村裡可沒有人能夠走出這樣的步伐。
姜梨剛要轉過頭看看是誰,她就感到身上被秦明和披上了一件軍長外套。
姜梨垂眸瞧著她身上的這件陌生衣服,神情平靜。
距離近了,秦明和的心髒跳得更厲害。
原來她的面板和模樣,比他之前看到的還要漂亮。
不管是眉毛眼睛還是鼻樑嘴唇,全部都長在他的口味上,秦明和是越看越喜歡。
秦明和想起每次回家,看到家裡的表兄弟們和女伴之間的相處,他扯起嘴角,勾著笑容問道,“這位同志,我的衣服給你,你才下水救人,不要著涼了。”
秦明和自認為他表現得很好,雖然他不喜歡那些表兄弟們浪蕩的模樣,但他不得不承認,表兄弟們身邊從不缺少女伴。
那這就說明表兄弟們的浪蕩,值得他借鑒一二。
可惜秦明和沒有照鏡子,他要是有鏡子就會發現他現在的模樣有多恐怖,簡直就是皮笑肉不笑的真實寫照。
姜梨抬眼,幹淨澄亮的眼眸看著秦明和。
“你的衣服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