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允說:“我怎麼知道?”
他頓了頓,瞥見顧雲深臉上的失望:“我幫你查查?”
段允回去後很快讓人查到了,他家裡有人和市醫院的院長認識,在手機裡將調查結果發給了顧雲深。
段允:‘雲深,我還調查了張小瑩家裡,這一查啊,發現她還真是可憐。’
‘她爹是個人渣跑了,她媽生病住院,腦子裡長了東西一開始神志不清,後來就很少醒了,基本就成了個植物人。’
‘家裡積蓄不多,從高中開始張小瑩每天放學都會去做兼職,這樣了還能考上青大,拿著全額獎學金,我都有點佩服了。’
‘總之人還挺慘的。’
‘哦,對了,給高博宇那比送情書的事情論壇上反轉了,她沒送,是讓高博宇給她道歉,被那比瞎傳的,這姑娘還挺倔的,是我之前誤會了。’
‘對了,下週籃球賽,我們還要和那比打呢,他和阿澈一隊的,到時候狠狠收拾他一頓。’
顧雲深一字不落地看完,垂著眼一動不動半晌,最後拿出電話:“喂,舅舅,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市醫院裡,張治躺在陪護病床上睡到中午,還是被花夏叫起來吃飯的,住院部樓下的食堂裡打包上來的盒飯,張治吃著看向他姐:“張小瑩,你不吃嗎?”
花夏剛才順便繳了費,又給原主的便宜弟弟預留了現金,手機裡所剩無幾了。
她頭也不抬地說:“我不餓。”
並非是奉獻精神,那玩意兒她可沒有,熬了大夜花夏人麻了,頭重腳輕,還真體驗了一把快嘎了的感受。
少年不再說話,卻吃著也不香了。
花夏睨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吃,吃完帶你去玩一趟,然後送你回學校。”
“玩?”張治瞪大眼,“你果然被鬼附身了。”
“要不然不可能說出玩這個字!”
花夏丟下兩字:“神經。”
張治吃完飯,腦海裡靈光乍現,在青大學校門口張小瑩說他的名字應該倒過來念,張治,治張,治張,智障?
他騰得站起來:“你罵我?”
到底還是小孩,什麼都寫臉上,花夏樂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吶?”
在學校附近的大型超市停下,花夏帶著張治走進了彩票店,張治滿臉驚恐:“張小瑩,你帶著我一個未成年來這裡幹什麼?”
花夏:“買彩票啊,刮刮樂玩過嗎?”
張治眼神驟變:“不行!你是不是瘋了?”
花夏已經走進去了:“買刮刮樂。”
老闆在看電視,頭也不抬地從玻璃櫃裡抽出一疊刮刮樂放上面。
電視裡在播放家長裡短的婆媳爭執,老闆看的入神,隨手指了指付款碼和價簽,然後將刮刀也放過去,聽到收款提示音後也沒在意。
十分鐘後,面前的光被遮住,女生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老闆,兌獎。”
可能是中了個十塊二十塊的。
他扭頭,看清了遞過來的幾張不同顏色和價位的彩票,一共四種型別,女生也只挑著買了六張,老闆愣了愣:“每張都中了?”
女生瘦削的下巴點了點。
老闆攤開檢視,漸漸目光就不對了,六張一共三百一十元本金,中了九萬六千八百八十八?
“你......”
“你什麼?”
老闆兌完獎,欲言又止地說:“運氣不錯,要不要再買些其他的,雙色球什麼的,中的獎可能大些......”
花夏收好錢,拒絕後,抬腳拉著呆住的張治走出彩票店,少年許久都沒回神,喃喃地重複著:“你果然被鬼上身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