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離開他。
即使看到了那些東西。
也不會。
從光裡伸向他的手,名為救贖。
還有愛。
許清和劉山收拾殘局,從沈蓮心那裡拿到了剩下的監控影片,以及一份上任家主遺囑改立,後者顯然沒什麼用了。
許清將東西銷毀,覺得事情未免太順利,他已經做好了沈蓮心獅子大開口,除患不全的準備,誰知道對方主動交待了。
“孟小姐進去和沈夫人單獨待了片刻。”劉山道。
許清偏頭看了他一眼:“劉山,怎麼感覺稱呼孟小姐的語氣變得不一樣了?”
要說哪裡不一樣,又無法形容,良久,許清才想到,這誰也不服氣的大個子保鏢對著閻鉞尊稱先生時,和方才稱呼‘孟小姐’的語氣一模一樣。
臣服,恭敬,敬佩,景仰……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帶人守下來的?還反把閻霆給制服了?”
實在是不可思議……
劉山繃緊的肌肉像一座大山:“是……孟小姐,救了我們。”
許清不以為意,直到後來檢視了老宅監控,彷彿看了一場驚悚片。
說好的弱雞殺手呢?
不是連出任務都要組隊的輔助型殺手嗎?
監控裡雲淡風輕劈暈閻霆的又是誰?
閻鉞開始做康複訓練,在小島上待了月餘後,回到公館,三個月後,他雙手撐在扶手杆上能開始走動了。
許清進公館時,在院子裡看到了這一幕,盛夏日,穿著輕薄鵝黃紗裙的女生坐在躺椅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撚著一顆紅的沁汁的楊梅送到嘴邊。
小口咬了一邊,飽滿的汁水順著蔥白的指尖流下,吸引了努力做康複男人的視線,閻鉞一個來回走了大半,正好朝著這個方向。
他像是也想吃,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女生便生了惡作劇的心思,晃了晃手裡的楊梅,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想吃嗎?”
一旁端著楊梅的是劉山,誰能想到這活他做起來格外得心應手。
閻鉞停頓住,眼裡全是眼前明豔陽光下,女生舉著淌汁楊梅逗他時言笑晏晏的模樣。
“閻鉞,想吃嗎?想吃就過來,我等你。”
閻鉞被蠱惑了一般,雙手什麼時候離開固定扶手杆的都不知道,許清驚得一動不動不敢驚擾。
只見閻鉞當真一步一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