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介面,上面赫然是一張新的表情包,他的背影轉輪椅獨行的照片,底下配字‘身殘志堅!’。
閻鉞:“.......”
下一秒,手機響了,視訊通話,閻鉞點選結束通話,不小心按到了接通。
“怎麼黑漆漆的?”鏡頭裡的粉色發絲靠近,垂墜晃動了下,一雙杏眸露了出來。
閻鉞急著結束通話的手頓住。
“沒開燈?”
花夏趴在床上,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取下發夾重新固定頭發:“犯病了?”
閻鉞:“......”
正要否定,又聽見那頭女生聲音清越:“要藥嗎?”
閻鉞將沒有兩個字吞了回去,鏡頭晃動了下:“什麼藥?”
花夏彎著眸子笑:“我。”
閻鉞:“......”
剎那間,煙火綻放,枯死的心髒鼓動。
“……嗯......”
沒辦法,閻鉞都要去治腿了,實在做不到口是心非,他補充了一句,解釋傍晚出現的原因:“我今天,是去接你的。”
閻鉞望著鏡頭裡花夏身後變換的背景,她從床上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背景變成走廊,又來到電梯,是上樓了,穿過廊道停在門口,敲門聲從手機和眼前的門上重合。
彷彿敲在心口,閻鉞心如擂鼓。
開門時下意識屏息。
門開了,花夏將保持通話狀態的螢幕翻轉,光亮朝下,目光落在閻鉞腿上,回來時原本還算平整的西褲膝蓋上有揉縮的褶痕,顯然是被用力抓過。
這是一個無意識甚至無法控制的舉動,犯病的徵兆。
身後是黑暗,一條分界線裡,手機螢幕的微光卻跨了進來,閻鉞垂眸看向自己的腿,意識到花夏的舉動是在檢視他的腿,閻鉞指尖動了動撫平褶皺,莫名有種被看管的錯覺。
“......看,看完了嗎?”
花夏收了手機,點頭,看樣子剛抓上沒受傷,畢竟兩人從二樓分開還沒多久。
“嗯,看完了。”
不知名的氛圍圍繞在兩人身上,一步之隔的距離,對於慢慢在貼近關系的心照不宣,閻鉞表現的幾乎如同蚌殼剝白,不要太過明顯。
“你不是送藥來的嗎?”閻鉞偏頭,比起主動的話語,他的目光躲避幾乎不敢對視。
花夏頓了頓:“......那你堵在門口是?”
閻鉞手顫了顫,捏著扶手幾乎使不上力氣,最後側轉讓開了位置,花夏徑直鑽進去,摸索著開了燈,打量過房間,和上次來時一樣,冷灰色調沒有絲毫溫度。
洗漱過後,兩人各自躺在一邊,閻鉞的情緒一遍遍被安撫,卻並不寧靜,等到身邊的人呼吸均勻後,閻鉞又坐起來,直視前方盯著一個點看了許久,最後順從本心的轉回目光落在身側人的睡顏上。
站不起來,就永遠不能在她覺得累了的時候抱她。
誰會喜歡一個殘疾人?
和他站在一起或許都是需要勇氣的。
閻鉞目光陰戾,閉了閉眼,有些示弱道:“我要去治的,只是不知道結果。”
“或許連手術的機會都沒有......”
“你敢走,我就斃了你……”
“我也去死……”
花夏就聽見某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之後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