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眾人沉默了,問霆少是不是派人暗殺他舅?除非他們腦子被驢踢了。
大抵是她出賣閻霆太過順暢,又或者是因為還在發病中,閻鉞不甚清醒,問出的話都有些太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到好像問了她就能告訴他,問了她就會拿出證據一般。
雖然前者確實達到了目的。
沉默之際,房間門從外面響起了密碼開鎖的聲音,走進來一個穿著量體剪裁西裝的中年男子,年歲稍大,鬢邊有些白絲,精氣神倒是十足,踏入房間後,目光一掃落在花夏身上。
“代號箏,來自‘暗夜’殺手組織,國際殺手榜排行末尾,擅長合作暗殺,參與的暗殺任務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
“半月前,化名林箏成為遊船後勤隊伍的服務員之一,目的應該是在此次宴會刺殺,因為不久前,‘暗夜’接下了刺殺先生的任務,而先後有殺手接下任務無功而返。”
這裡的無功而返只是概括,其實有的要麼未觸及核心,要麼已經死了,但還未曾真正有人能送死送到閻鉞面前來的。
來人是閻鉞的特級助理,李度,也在集團任職,是一直跟著閻鉞的管事之一。
“先生,截至目前我們的人調查到這裡。”李度微微躬身。
閻鉞垂眸撥弄扳機,看不清神色,語氣莫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花夏:“......”
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救命之恩,要請她吃槍子回報是吧?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花夏反客為主問道。
昨夜,她潛進來時無人,要殺一個在犯病中的閻鉞簡直太容易了,甚至,不需要動手,只稍等候片刻閻鉞就自我了結了,偏偏,她給許清打了電話。
“你想讓我幫你脫離‘暗夜’?”閻鉞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進入殺手組織的人是極難退出的,要麼‘報廢’而亡,要麼歷經生死一線終於退出後也可能落一個悽慘的下場,或是有仇家,或是知道太多秘密被組織滅口,極少善終。
若是得到他的庇護,別說是‘暗夜’的人,就是上頭的也無可奈何。
“是嗎?”閻鉞眯了眯眼,而今,她又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關於他的病情。
花夏眨了眨眼,點頭應和:“對,就是這個理由。”
閻鉞一頓,這怎麼這麼像是他為她找的藉口?因為她臨時想不出才反問的?
將這個想法摒棄,閻鉞問:“我憑什麼幫你?”
花夏不假思索:“救命之恩,以身相報沒聽說過嗎?”
閻鉞頓了頓,有些難以置信:“你還想讓我......”以身相報???
花夏隨口胡言:“不行就算了。”
語氣一點也不勉強。
來這間套房前,許清將他想試驗的東西告訴了閻鉞,閻鉞也並沒有反對,他知道即使今晚這個女人不出現,他也必定死不了。
與其這麼一直不得安寧,不如試試許清說的。
只是,她真的可以作為他的安慰劑嗎?
閻鉞不知,眸光流轉,心緒百轉千回最後湮於瞳底深淵。
“我可以答應你。”
花夏微微抬眼:“安?以身相許嗎?”
閻鉞不免又有些暴躁:“不是!答應你作為你的庇護,條件是你要隨時跟在我身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花夏:“......”去你的。
“那不行。”
“不行?”閻鉞情緒又起伏,“為什麼?”
他都有些懷疑這個女人的目的不是要他幫她脫離‘暗夜’了,因為她好像對此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