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是你自己要走的。”
蕭烈乖巧作答:“臣錯了。”
花夏瞅著他可憐的模樣,到底沒動了:“衣服脫了,我看看。”
蕭烈收緊手臂:“大庭廣眾......”
花夏眨眨眼:“殿中無人。”
褪去衣衫,蕭烈寬闊的背脊上是縱橫交錯的疤痕,新生的痂還粉嫩脆弱,應是藤荊抽出來的,告假了半月,也修養了半月,才敢入宮。
“陛下......”蕭烈想轉過身,卻被制止。
花夏聲音極淡:“別動。”
蕭烈望不見她的表情,於是有些心慌,自顧自解釋道:“這只是看著有些可怖,很快就好了。”
花夏並未接他的話,而是問:“什麼刑罰?”
蕭烈頓了頓:“蕭家,家法。”
蕭家能對蕭烈施家法的人都已不在了,那家法只可能是蕭烈自己定的,他自己懲罰了自己。
原因十分好猜。
蕭烈背負蕭家和許多戰士的性命,而他卻喜歡上了當初親下旨意之人,這和背叛家族也沒什麼區別。
花夏想起之前她翻上牆頭看見跪在蕭氏祠堂裡的背影,此時與眼前傷疤縱橫交錯的身影重疊。
“陛下,臣可以轉身了嗎?”
沒有得到回答,蕭烈勾起衣服穿上,徑直轉了過來,走近後蹲在花夏膝前:“陛下心疼了嗎?”
花夏眨眨眼,目光偏向一旁的柱子:“朕去南巡如何?”
蕭烈微頓,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彎了彎眸子:“聽說江南風景好,臣與陛下同行。”
這樣的刑罰顯然不會只有一次,後來半月不行,蕭烈就告假一月有時或者數月,直到身上聞不出血腥味時,也不僅是藤荊,又或者是其他。
250看不過眼,問花夏為何不告訴蕭烈她不是原主,那聖旨也不是她下的。
花夏卻並不理會,在這個位面,頂替了原主,她便是李昭。
蕭烈或許一開始不知道,從邊境的村子裡回來後也該猜到了。
在皇宮時,蕭烈表現得尋常,告假的時間裡都關在王府裡,養傷,三次後,花夏翻進了王府的圍牆,走過長廊,坐在院子中堂待客的地方。
蕭府老管家上次奉茶:“陛下,王爺讓您回去。”
這是又一年的冬日,來時飄了雪,老管家勸說著,一邊指揮人將幾個炭爐端進來,周遭的空氣瞬間暖和了不少,花夏抿了口熱茶,目光虛焦落在外頭的雪地上。
片刻後,彈了彈衣衫上化水的雪。
老管家見勸說不動,又退下了,過了一會,四周的暗衛皆遠離了此處,蕭烈的身影踏入門檻,身形有些消瘦,混合著冷雪,身上的血腥味重的像是要化出實質墜下來。